宴未离淡淡的往后扫了一眼，“别再出去乱跑，也别再跟着我。”

燕书璇没听，依旧巴巴的跟上，距离有些远，她也害怕宴未离打人。

红墙绿瓦之间，两个频率的脚步声接连起来，宴未离轻功过人，步伐便轻，但是燕书璇就不一样了，小跑着才能跟上，走几步还得喘喘。

终于，快到宴未离母妃的寝宫时，宴未离忍不住了，回头瞪着那个小东西，“说了别再跟着，听不懂吗？”

深夜里，圆圆也听不出二哥哥的眼神有多毒，只是觉得，很骇人，加上大暴君的声音有些没了耐心，在发怒的边缘徘徊。

燕书璇退了两步，倚着宫墙，小手也贴着墙面，怕的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她强打起勇气来，吞吞吐吐的道：“父皇动手打了母妃，我害怕，不敢回去，二哥哥，我……”

“你……”宴未离盯着瑟缩在墙根里那个小东西看了几眼，像是在判别这句话的真假，亦或是在考量这个小包子是不是故意黏着自己，沉寂了一瞬后，他道，“跟我进来吧。”

量这个小包子也不敢骗他，否则他一个巴掌就能把人打废了。

溧阳宫，茵卿本来是心心念念的在门口等皇兄的，但是看见二皇兄身后跟着的燕书璇后，原来满是期待的小脸一下子便耷拉下来了。

茵卿不开心了。

因为皇兄领了别的妹妹回来。

于是连招呼都没跟二皇兄打，跺跺脚，跑回去找母妃了。

澄妃看见宴未离后跟着的圆圆，也是没表现出开心来，安抚着怀里抱着的茵卿，对宴未离道：“离儿，你怎么把她领来了。”

合宫上下都知道煜妃不得宠，九公主在诸多皇子公主当中也是受欺负的存在，尤其是元贵妃的五公主最讨厌圆圆这个妹妹，此刻离儿把她带来，岂不是在挑衅元贵妃。

宴未离却并未将后宫的这些勾心斗角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坐下，品了一口桌子上的茶，“凉了。”

澄妃摸了摸茵卿的脑袋，“不是刚才还闹着找哥哥的吗，这会子你哥哥回来了，你怎么还趴母妃怀里不起来了，快去给你二哥哥倒杯茶来。”

茵卿哼唧了一声，“皇兄有别的妹妹了，我才不理皇兄。”

何况五姐姐还经常警告她，不允许她与圆圆玩，否则便连她一块一起欺负。

“离儿，你先把圆圆送回她母妃处吧。”

许是想到了入夜不准成年男子与外臣在宫中逗留，澄妃顿了顿，给了身边的大宫婢一个眼神，澄妃的贴身宫女云霄立刻上前，笑意盈盈的蹲在圆圆身边，“奴婢送九公主回玉兰殿好不好啊？”

宴未离没说话。

圆圆有些不安，退了两步离云霄远点，冲着面无表情的宴未离喊了一声“二哥哥”。

谁想，这声二哥哥倒是激怒了茵卿，她抓起母妃身边放着的青枣便砸向圆圆，也是奶音的孩子气带着幼稚的怒意喊：“你哪来的回哪去，二皇兄是我的！”

宫里进贡的青枣，自然是捡大的来，澄妃宫里有十公主，这枣也便是捡好的送，燕书璇没注意躲，枣子砸在额头上时，她也是缓了下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