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大唐右武候卫旅帅,性情粗暴,善使一对金瓜锤。从八品的武官,将100人,负责崇仁坊、平康坊的治安和戍卫警戒。
别看其官职低微,能掌管崇仁、平康两坊的治安,那肯定是极受面器重的。说是武侯府的红人,也不为过。
盖因为这两坊,都是长安城的“要闹坊曲”,极其热闹繁荣;而且尚书省官署位于皇城东,临近两坊,平康、崇仁也就成为举子、选人和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治安工作极为重要!
如此重要的中心地区,治安和戍卫工作完全交给一个旅帅来负责,你说他受不受器重?
县尹吴旺见崔器带人进来,他和崔器也是老熟人了,知道对方的性情,担心武侯卫和鄅国公府真的在这里火拼,慌忙迎前道:“崔旅帅,你误会了。本县请司队正过来配合审查一件案子,不会出现斗殴事件的。”
“是吗?”崔器嘿嘿笑了两声,走到司辰面前,搭着司辰的肩膀道,“司老弟,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司辰淡淡一笑:“崔旅,你何时看见我司辰受困的时候?只有我为难别人的,为难我的还没有生出来呢!你要是晚来两步,这些甲士都已经趴地了。”
司辰说的是真话,以他形意五行拳的造诣,再将黄忠刀法中的“狂风劲”化用在拳法中,这里的甲士再多一倍,也不够他打的。
“哼,大言不惭!”
另一边,鄅国公张亮听了司辰的话,却是冷笑。
“哟!”崔器惊叫一声,好像才发现张亮,拱手道:“右武侯卫崔器见过鄅国公!抱歉抱歉,没认出来,实在没想到鄅国公竟然屈尊降贵,来这个小小县衙啊!”
那话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来,你一个国公爷,跑到县衙力以势欺人,羞不羞?
张亮知道崔器是个浑人,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冷声道:“崔器,你不要在这里插科打诨!你平康坊的队正司辰,诬陷我儿,借机杀了我五名亲卫,还斩断了我儿的一只手掌,你说该如何处置?”
“哎呀!”崔器哒吧嗒嘴,“这怎么和崔某听到的不一样啊?崔某的属下,还有这平康坊的百姓,都告诉我,说是你的长子张顗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掳民女,还暴力抗法,行刺武侯。这些罪名,论罪当诛啊,只斩了一只手掌,实在是给你鄅国公的面子啦!”
“以崔某看,鄅国公你真该谢谢司辰,他可是留了你儿子一条命。若是落在崔某手,早就砍了,管你国公还是国母!”
最后一句,相当不客气。
武侯府遥领天下数十个州县府兵,和右卫隶属不同的军队,崔器还真不用给身为右卫将军的张亮面子。
“你……”张亮何曾被人这么怼过,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尉迟大傻带的右武候卫,都是一群蛮横暴徒!
“行了,崔某还有公干在身,这就不叨扰了。司老弟,我们走!”
说着,崔器一搭司辰的肩,两人就欲离去。早就提刀武侯架开鄅国公府甲士,拓开一条路来。
这时,从拓开的道路中,却先走进来两个锦衣男子。
县尹吴旺一看来人,脑袋就是一阵眩晕,几欲摔倒。
怎么又来了两位爷?
今天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来人一个是侯君集女婿贺兰楚石,现为东宫千牛,太子身边的亲信。
另一人来头更大,齐国公长孙无忌之子,现任宗正寺少卿的长孙冲!据说陛下已经有意将其长公主下嫁到长孙府了。
这两个人于此时突然出现,未尝没有其身后之人的意思。
“长孙少卿,贺兰千牛。”
两人背后代表的势力不容小觑,就是被称为‘痞帅’的崔器此时也得恭敬地问候一声。
鄅国公张亮眼睛一亮,太子那边是何意图他不清楚,但齐国公府是绝对向着他的呀!
果然,长孙冲直接发话道:“听说今天万年县衙审理一名武侯滥施刑罚的案子,怎么现在像打仗似的?谁是司辰?”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