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宣万万没有想到,他日思夜想的绝世佳人居然还会含羞带怯的主动邀欢?
真真喜得他心花怒放,又爽得他畅快淋漓,一时间只觉得春光无限、还有美不盛收的旖旎妙处……
只是——
“大爷?大爷快醒醒!”
萧玉杏焦急的声音很突兀地响起。
谢承宣皱眉。
明明她正香汗淋漓、酥软无力地臣服于他身下,还颤着那把婉转娇柔的嗓子,起起伏伏的逶迤低吟……
怎么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大对?
谢承宣睁开了眼。
屋里黑漆漆的,床上除了他之外,并无其他人。
“大爷可醒了?军营传了急报过来,说有交趾兵夜犯边境,要召了大爷回去呢!”深夜寂静,萧玉杏虽隔着一道门在外头说话,但她的声音依旧显得空灵、响亮。
谢承宣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知道了,这就来。”说罢,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嘶——
亵裤处一片泥泞,已是狼狈不堪。
甚是不适。
谢承宣愣了一会儿,飞快去角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大步流星走出西屋。
萧玉杏衣着整洁在候在堂屋里,桌上放着几只被芭蕉叶裹好的饭团,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她蹙眉看着他,低声说道:“……传令兵说,要在一刻钟内赶到军营,咱们住得近,应该来得及,大爷赶紧先填填肚子。”
说着,她盯着谢承宣于匆忙之中随手挽好、却已经有些松散的发髻……
犹豫了一会儿,萧玉杏问道:“可要我替大爷整理一下头冠?”
谢承宣点头。
定是刚才他束头的时候过于匆忙,有些凌乱。
不过,她这是愿意和他亲近了?
好事儿!
萧玉杏也觉得没啥好计较的。
——他在外头体面了,她才体面;若他在外头丢了脸,凭她再体面也没用。
于是,趁着他吃汤面的功夫,萧玉杏拆下他的发绳,用手指替代梳子,拢平了他的发头然后挽成髻,用发绳紧紧系好;再缠上巾,再用发带系好,直把他收拾得干净利落。
突然想起一事,萧玉杏低声说道:“大爷可莫要忘了,当初柯大将军将大爷委派到宋晓手下的真正用意……”
谢承宣一凛,缓缓点头。
他侧目看向她,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因为头一回遇上战事、心里实在有些紧张,谢承宣还挺享受妻子的服侍的。
谁让她太清冷了呢!
不过——
还是以战事为重吧!
他三口两口吃完汤面,拎起桌上摆着的饭团,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其实萧玉杏也有点儿紧张。
对于战争,她只在前世……纸上谈兵过。
毕竟京城距离南疆两千多里路,谢承宣平时在信上也从不提及边疆战事……
如今切身体会到这紧迫,也教她无端端心慌意乱起来。
她无意识地追着他出了堂屋,直到周身都浸在深秋凌晨的寒冷之中,这才打了个寒颤、站定,扶住廊柱,怔怔地看着他急急朝外走去。
——打仗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交趾人长什么样儿?很凶恶吗?边疆将士们究竟能不能拦得住他们?万一拦不住呢?那交趾人会不会攻进太平城……
她越想越心惊。
谢承宣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出了院子。
可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站在院子门口低喊,“外头冷,阿杏快回屋里去。”
萧玉杏应了一声,却没动。
她被自己的臆想给吓到腿软。
谢承宣一怔。
趁着皎洁清凉的月辉,他看到了她惨白的脸色、惊恐的眼神。
是了,她定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谢承宣的一颗心儿顿时变得激荡、滚烫!
他大声向她保证,“阿杏放心,我绝不会有事。”
说罢,他转身离开。
萧玉杏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什、什么?
= =
一刻钟不到,谢承宣便已经领着自己的兵和两个男奴赶到了军营。
百夫长宋晓阴沉着脸坐在营帐之中,见谢承宣来了,突然神色一动,眼里闪过了算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