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被她一语点明,整个人蔫了吧唧,可怜巴巴道:“我确是有事相求。你救我这次,我定会加倍回报于你。”
沈千秋表面平静,似在沉吟,但因着对方那句“不想你再一个人”,而引起的心湖剧震,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本该杀了此人,永绝后患,但终归是下不了手,凝眉须臾,从茶桌的匣子里取出一粒赤红药丸:“把它吃了,我便信了你的说辞,亦会帮你。”
瞧着薄粉的指腹上拈着的小巧药丸,齐笑猜到是毒药,但现下别无选择,便一丝犹豫也无,直接仰头闭眼,壮士断腕似的吞了!
吞完,还特意张开了嘴,露出娇舌,叫对方查验,千秋却是十分嫌弃,秀眉微蹙,身子往后移了移。
之后,千秋给了她秘制的药丸,以及特制的熏香,告知了她用法。
齐笑熟记于心后,便一溜烟的回了屋里,先将致幻的香气引燃,再把药丸吞了,只十秒,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波涛起伏的胸部,肉眼可见的渐趋平缓,再吸入致幻的熏香后,视觉所见,当真与男人胸膛,无甚的区别,原来这秘制的药,是这作用。
但是……下面的话,怎么办?她是女A,下面无所谓,反正与男A一样,可沈千秋不是O嘛?难道还有其他法子?
齐笑是满头的问号,不多时,清禁殿检查的来了,有了千秋的帮助,自然是成功的通过考验,小命算是苟住。
第二日一大早
当一身红衣,抱剑而来的沈千秋,出现在晨练场上。
众师兄弟见了,无不惊讶:“这快便回来了?除了作恶多年的秦岭山匪,可是大功一件,沈师弟的江湖名声怕是要大大拔高了。”
亦有人不服:“凭甚让他去?要我说,能这么快除去,料想这凶名在外的秦岭山匪,怕是‘徒有虚名’的很,兴许就是群舞刀弄枪的草包!”
另一人劝他:“哎,莫气莫气,谁让某人得了掌门的偏宠,我等是不得不低头呐。”
沈千秋自然是听见了这些酸不拉几的话,但完全没放在心上。
倒是齐笑看不过眼了,她知道当初派这任务时,一帮学武多年的汉子,一听是穷凶极恶的山匪,竟无一人敢上前:“当时退却做了逃兵,现在装甚的英雄?”
这声一出,整个晨练场都静了一瞬。
薛伍忙拉住齐笑的手腕:“啸弟,你吃枪药了?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沈师弟也不在意,何必白惹一身腥?”
“她不在意,便任由旁人说酸话,泼脏水,颠倒是非黑白?”齐笑只要一想起昨日瞥见的刀伤,就觉得说那话之人的嘴脸实在可恶。
酸话男闻言冷嗤,枪口立即对准齐笑:“哟,正主都没发话,你却叫唤的起劲?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齐笑伸掌在鼻头扇了扇,眉眼嫌弃的紧:“噫!说话这般臭,一定是如厕后,忘擦嘴了罢?”
“你!”酸话男一噎,正欲狠劲发作,便见大师兄疾疾奔来。
“都吵嚷什么?嫦容派送英雄大会的请贴来了。再看看你们,不练武不过招,在这里跟个长舌妇一样,争的面红耳赤,像什么样子!想让嫦容派看笑话?”
晨练场上的师兄弟,一听嫦容派的大名,纷纷虎躯一震,大喝一声,两两捉对,火速过起招来,只因他们都不想在这个门派的弟子面前出糗!
与渺云派只收男A不同,嫦容派从来只收女A,因此,两个门派彼此间颇为敌视。
通常,一旦拜访,比武争高下,在所难免。
依照渺云掌门瞿烨的尿性,定会让沈千秋出战,因为他知道沈剿灭山匪回来,不可能不负伤,他就是想让她伤上加伤。
而沈千秋至今还被瞿烨蒙蔽着,总以为他真的是想锻炼她,是为了她好。
但这个观念不急,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扭转,现下齐笑就担心,接下来的比武。
果然,嫦容派在将请帖送达后,就提出了武斗,共比三场,三局两胜。
第一场,对面竟派出了小旋风司徒槿,擅使双剑,一剑迅疾如闪电,一剑奇诡似鬼魅,叫人防不胜防。
渺云掌门瞿烨沉思片刻后,目光终是落在沈千秋身上,正待出声,齐笑一撩衣袍,主动上前,躬身道:“掌门,我请战!”
瞿烨剑眉一挑,颇感意外:“哦?你有信心赢?”
不止他,周围师兄弟们俱是不信任、看笑话的眼光,毕竟齐啸在门派,完全就像个透明人。
沈千秋亦望了过来,眸子还是那般清冷,却已然氤了些复杂愁绪,似是担忧,似是其他。
齐笑只宽慰一笑,抱拳,铿锵有力道:
“我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