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自然也清楚,她跳下马车朝阿玖那边冲去,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可不可啊!我女儿是镇北公的未婚妻!你们怎敢如此!”
一个匪徒拦下她喝到:“镇北公算什么?我们主子看中你女儿是你们福气!给我老实点!”
他用刀背推向张氏,被护主的何妈妈挡了下来。不过何妈妈年老体弱,又突受惊吓,被这一推便倒在了地上。
张氏焦急地想要将她扶起:“何妈妈你怎么样?”
何妈妈捂着剧痛的胳膊惨白着脸小声道:“老奴没事,可是小姐……!”
张氏看着被拉走的马车痛哭不已:“阿玖!我的阿玖!”
她站起来想要追过去,谁知刚一动弹就晕了过去。
何妈妈大惊:“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唯一能主事的主子晕了,下人们更是惊慌失措,丫头们哭成一片。
阿玖听到马车外的动静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焦急地掀开帘子去看张氏,没见她身上有什么伤痕血迹冰冷的手脚才开始回温。
她突然掀开帘子,马车外的蒙面匪徒们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她的容貌,顿时看直了眼,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阿玖心下急转,她绝对不能被俘虏,若是被俘虏她的任务肯定会马上失败!
她一狠心抬手用藏在手心以防万一的簪子扎在马身上。
拉车的马顿时发狂,疼得横冲直撞,带着马车也疯狂地颠簸起来。
“啊!”玉溪没来得及抓稳,被颠得撞上了窗户。
阿玖一手抓紧窗沿一手扶住她喊道:“抓稳了!”
事发突然,原本牵着缰绳的匪徒被马踢到一边昏了过去,等其它人反应过来,马已经发狂拉着马车冲了出去。
领头的大汉立即追了上去朝手下吼道:“拦下马车!把人抓回来!”
何妈妈见马车跑远,心中又忧又喜,低头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张氏,忍不住又落了一回泪。
阿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虽然不说多么金尊玉贵,却也是从小娇滴滴地长大,哪里受过这种罪?
发狂的马不会择路,马车一路上许多次都和巨石、巨树险险擦肩而过。虽然没有直接撞坏,不过估计离散架也不远了。
阿玖的手掌已经磨破,很疼很疼,不过她依旧紧紧抓着窗沿不放。
此刻疼痛反而让她越来越冷静,她白着脸看着马车前方的地理环境,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跳车的地点,她拼命逃窜可不是为了车毁人亡!
忽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阿玖听到后心下一紧,难道匪徒追来了?
她顿时消了跳车的心思,身后有追兵,跳车不是自投罗网吗?
此时她身后却不是追来的蒙面大汉,而是一个意想不到之人,季阳候府世子季阳赋。
马发狂之后不久,他就突然带着一队人出现将在原地看守张氏等人的匪徒们打跑,又亲自带人来救阿玖。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骑装,头戴玉冠,骑着没有一丝杂色的玄色骏马,端的是公子如玉,俊朗无双。
张氏被救前便醒了,被季阳赋救下后立刻便央他去救阿玖,看着他带着属下疾驰而去的背影,心下感叹了一声,可惜了如此好男儿……
追在阿玖身后的蒙面匪徒们却在看到季阳赋之后便调转了方向,朝他处而去。
季阳赋目光如刀刮了他们一眼,蒙面匪徒们情不自禁地颤了颤,逃离现场的速度更快了。
季阳赋没再多看他们一眼,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前方飞驰中歪歪扭扭的马车,心中懊悔不已。
只要一想到阿玖现在就在马车上担惊受怕甚至已经受伤,他便心急如焚。
好在李府的马并不是什么能日行千里的好马,季阳赋的骏马很快就追上了马车。
他努力与马车保持齐平,朝车厢喊道:“李姑娘!”
阿玖听到声音艰难地探出头,看到季阳赋时还迷茫了一下,这是谁?
季阳赋见她根本不记得他,心酸不已却只能强自按下。
“我是季阳候府世子季阳赋,今日恰巧路过此处,已经救下张夫人,姑娘别怕,这辆车坚持不了多久了,姑娘等会就跳车,我一定接住姑娘!”
阿玖听说母亲得救,心想匪徒必定已被制服,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便泄了。
没了这股勇气的支撑,这会儿再想跳车却有些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