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轻柔滑顺的绸缎在齐泽手中发起热来,心头酥麻的情愫此刻尽数涌上来。
不知道这上头有没有那丝好闻的气味……齐泽想到此,立即制止了自己的想法,他眼神逐渐清明,又低头看了眼胫衣,才重新用绢布将之包裹了起来。
从小他感觉就很是灵敏,昨日明显觉察到念瑶生气,但回来后左思右想却都摸不清到底是什么缘故。
又想到念瑶曾说带他回府,如今却不知为何生了气,烦躁之下这才深夜跳进了念瑶的院子想问个究竟。
可那清亮熟悉的声音传进他耳朵时,胸中难以抑制的烦躁感便立刻消散,也叫他清醒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儿。
念瑶一个姑娘家,他深夜过去像什么样子?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又匆匆翻墙回来,一来一回,齐泽整夜都没怎么休息。
“齐泽公子,大老爷要走了,前面喊你过去帮忙呢。”屋外小厮的声音将齐泽思绪拉了回来。
待听清后,齐泽眼中猛然晦暗下来,眸中的寒意好似能隔着门便将那小厮冻住一般。
*
墨玉回去后,同样收到了要回府的消息,便先过来将念瑶的东西收拾起来。
“送去了?他腿伤怎么样了?”
“送去了,伤倒是没瞧见,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眼底还泛着乌青。”
墨玉随口说的一句话,听在念瑶耳中却像石块砸进了水里。
念瑶只感觉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好在墨玉专心拾掇着并没有在意,她松了口气后却又意识到不对劲。
昨夜只不过是隔着窗子说了句话而已,她倒像是很怕被人发现一般。
念瑶将脑海里怪异的想法甩走,将昨日在齐泽哪儿拿的玲珑锁找出来去见父亲。
今儿是他们该回府的日子,念瑶找到齐伯奉后便将想要齐泽跟去府中念书的想法说了。
这事本没什么大不了的,齐伯奉自己便有不少门生弟子常去府中学习读书,更何况是念瑶亲口跟他提的。
“他若真有读书的心,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听你三伯说,他曾偷盗过家中的物件。”
齐伯奉是个保守板正的读书人,一向看中年轻人的品德,念瑶早想到父亲会介意此事,连忙将玲珑锁拿了出来。
“这锁其实没丢,当日不小心掉到窗台下面,下雪后便被隐埋了起来,是三伯没有证据就随意诬陷的齐泽,昨儿他便是去寻这锁的。”
念瑶担忧齐伯奉怀疑齐泽是故作样子,又补充道,“我,我看见他从雪中扒出来的。”
这锁原是鎏金的工艺,并不算高明,在雪下埋了几日便有了锈迹,念瑶虽没看见,可却也相信齐泽的话。
齐伯奉闻言眼中的介怀当下便消散了,甚至还多出了几分欣赏。
分明是无辜的,却能隐忍领罚后,再去寻证据,可见是个守规矩又聪慧的孩子,只是性子执拗了些,不过执拗也不算缺点。
“这样说来,齐泽这孩子倒像是个可塑之才。”齐伯奉点点头,“一会儿便叫他跟着去吧。”
念瑶闻言展露笑意,随后又犹豫道,“三伯那里……”
齐伯奉了然的挥挥手,“我叫人去说就是,若当真是个好孩子,搁在他这儿指不定再教出个齐铭那样的来。”
当年齐铭上学时,因着是亲侄儿齐伯奉便没少费心,好不容易教会了一本书,回家半个月转头就忘得干干净净,气的他够呛。
念瑶听父亲这样说也想起了齐铭的上学的事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