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万两,竟然全都送给了这个白衣道士当做彩礼,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家丁:“你这个小乞丐,怎么会——”
司空无情:“我有说过我是乞丐?”
家丁:“……”还真没有。
司空无情:“难道我长得很穷?”
家丁:“……”
贺梅辛倒是并不奇怪,一万两于无情派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或许就是司空无情刚才说的“送你个别的”吧。
也算是间接助他斩妖除魔了,这个礼物,他很喜欢。
贺梅辛向司空无情拱手,真诚道:“多谢。”
司空无情笑容明艳:“道长哥哥不必客气。”忽然凑到他耳边,耳语道:“毕竟,你可是我司空无情认准了的命中唯一之人……朋友。”
说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大摇大摆地迈入苏府。
贺梅辛与蒲傲辉耳语两句,蒲傲辉领命离去。随即,也跟了进去。二人一前一后,走入庭院。
偌大的庭院里,摆满了桌椅酒席,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贺梅辛放眼一望,酒桌边的椅子几乎已经被坐满,近处的两桌上,只分别空着一个位置了。
巧了,其中一桌,正好坐着包括司空无情心上人之一的三个姑娘。
贺梅辛想,刚才司空无情帮了自己一把,自己自然也要帮他。
于是,他自行挑了另一桌的空位坐下,将姑娘那桌的空位留给了司空无情。
果然,司空无情走到姑娘那桌旁边。空的位置正好挨着方才那个白衣姑娘。
司空无情问白衣姑娘:“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白衣姑娘见是刚才出手阔绰的那人,娇怯怯道:“没有。”
司空无情道:“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把空椅子搬了起来,巴巴地搬到贺梅辛身边,生生在贺梅辛和邻座之间挤了个位子出来,坐下了。
贺梅辛:“……”
他本以为,经过多年的学习和磨练,这个世界上常人的情感和想法,他大多都能理解了。
可是,他真的看不懂司空无情。
……或许,这是欲拒还迎,距离产生美?
司空无情单手托腮,笑道:“道长哥哥看着我|干嘛?”
贺梅辛意识到可能不太礼貌,收回目光,道:“没有。吃菜。”举起筷子,看也没看,随意夹起桌上一道菜。
苏府阔气,满桌皆是玉盘珍馐。贺梅辛口腹之欲本就极淡,此时心有旁骛,没注意到自己夹起的其实是刚上桌的一道名贵菜肴“沙舟踏翠”。
同桌宾客也对这道“沙舟踏翠”心痒眼馋,纷纷举箸要去夹,然而却突然感到了一阵凌厉的威压,举筷子的手不禁动弹不得。
贺梅辛低头吃菜时,司空无情半眯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同桌其他人,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一只空酒盏,全身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仿佛在说:谁敢抢道长哥哥爱吃的菜,他这只夹菜的手,就别想要了。
同桌宾客:“……”
贺梅辛漫不经心地吃了两口后,发现眼前这道菜,竟只有自己动过,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
贺梅辛十分机敏:难道说,这道菜有什么问题?被下毒了?以防万一,他也不吃了吧。
正在此时,宾客间一阵人声鼎沸。
只见从屋内走出一对男女,男人穿着大红马褂,女人披着盖头,两人牵手走来。正是苏府主人苏鸿云和他的新娘。
苏鸿云年过四十,高大挺拔、气度不凡,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然而,对于一个朝中官员而言,他到了这个年龄才娶亲,还是头婚,实在是有些奇怪。
苏鸿云牵着新娘,走到每桌前依次敬酒。
当二人走到贺梅辛他们这桌前时,贺梅辛立即有所察觉。
不对。
同时,这桌一个宾客一边祝酒一边说吉利话:“苏老爷真是好福气啊!祝二位百年好合!”
苏鸿云很是受用,正笑呵呵地回礼时,突然听到清晰一句:
“这位老爷福气有没有不好说,妖气倒是很重啊。”
苏鸿云敬酒的手顿时一滞,笑容僵在脸上。
“新娘子身上倒没有妖气。”司空无情将目光移到新娘身上,道:“可惜,也没有人气。”
贺梅辛看一眼司空无情,司空无情笑嘻嘻的,仍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看来,他们有共同的推测。
苏鸿云脸色一寒,道:“你说什么?”
见状,贺梅辛起身,举起酒杯道:“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爱开玩笑,苏老爷您别见怪。我敬二位三杯,恭贺二位喜结连理,我|干杯,您随意。”
不由分说,举起酒杯,连饮三杯。
虽然贺梅辛说是“您随意”,但苏鸿云是主人,怎能不还礼?再说,他若不还礼,倒显得他一个有头有脸的官员与一个小毛孩子计较,实在有失|身份。
“多谢美言,苏某和内人敬这位道长!”说罢,苏鸿云和新娘举起酒杯,也是连饮三杯。
司空无情看一眼贺梅辛,贺梅辛也正看着他。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司空无情会意,起身道:“我也敬您二位!”
说着,拿起了一只海碗。
苏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