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梅辛啜饮一口,礼貌赞道:“好茶。”
谁知小伙计动作不停,一溜烟又钻进仓库,从里面拿出若干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一对儿鸳鸯红烛,一只精致花瓶,插的是玫瑰花;上了一碟花生米,里面的花生居然还摆成了爱心形状。
上完,小伙计暧昧笑道:“别担心,已经有人付过钱啦。”说罢还对贺梅辛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伙计关上门,吹了灯,店内瞬间暗下,只有粉红烛光盈盈映着二人的脸。小伙计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把二胡,咿咿呀呀地拉起来,拉得十分投入,贺梅辛一听,是《长相思》。
与此同时,冰昧仁和白悦光躲在二楼客房角落向下俯瞰,激动坏了:有香烛,有玫瑰,有爱心,有音乐,这烛光晚餐的氛围简直太棒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司空少主,此时不拿下梅辛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白悦光和冰昧仁收到了贺梅辛在门派令牌上发来的消息。
白悦光一兴奋,立马回复:
“我们好得很~”
“快和司空少主一起共进午餐吧:)”
冰昧仁立刻抢过他的令牌道:“师兄啊,咱们不该知道他和司空少主在一起的。”
贺梅辛感到门派令牌震动,当即查看:
“白悦光撤回了一条消息”
“白悦光撤回了一条消息”
“冰昧仁:无恙。你也要好好吃饭。”
“冰昧仁:今日读到一首优美的小词,与你分享——‘满目青山空念远,落花秋雨更伤春,劝君怜取眼前人。’”
贺梅辛:“……?”
此时,司空无情看着眼前种种怪异景象,心中已形成了一个清晰且合理的推测。
什么叫已经有人付过钱了?为什么要冲贺梅辛眨眼?——这摆明了是贺绿茶设下的局专门要套路他嘛!
司空无情心中嗤笑:很好,看来,贺绿茶已经被撩拨得开始上钩了。
既然你使出浑身招数,那本少主便奉陪到底!
司空无情翘着一边腿,眯眼别有深意地笑道:“道长哥哥,现在这样,你可还喜欢?”
而贺梅辛看着眼前之状,心中也形成了一个清晰且合理的推测。
什么叫已经有人付过钱了?为什么要冲自己眨眼?——这一定是司空少主特意提前准备好的。
关门、拉灯,都是为了保证房间的私密性;奏乐,是为了用乐声来掩盖他们交谈的内容;
烛火是驱鬼利器,以防不测;不仅如此,红烛照明,还可以烘托氛围,让他们快速进入工作状态;
那花……很可能是司空少主精心培育的蛊毒奇花;对了,搞不好这花生米都不是普通的花生米。
贺梅辛不禁看向司空无情,眼底满含欣赏:司空少主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警觉性极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实在叫人叹服钦佩。
贺梅辛微笑道:“喜欢,很是喜欢。”
司空无情笑意更深,心道果然如此、不出所料。十分期待地等着贺绿茶下一步的行动。
贺梅辛看到司空无情饱含期待的眼神,心想他果然迫切地想要工作,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向拉二胡拉得投入的伙计招招手,道:“这位小哥,向你打听些事情。”
小伙计一听招呼赶忙跑来,点头哈腰道:“什么事儿公子?”
贺梅辛与司空无情对视一眼,道:“你可曾听闻,溯水镇生剥活人一事?”
小伙计:“……?”当时付钱的时候没说有这个环节啊,这得单独收费吧。
司空无情:“……???”贺绿茶这整的又是哪一出?闻所未闻的新套路?
贺梅辛看着司空无情充满疑惑与求知欲望的大眼睛,欣然微笑。
看,不出所料,果然是对悬案求知心切。
他终于渐渐可以猜透司空少主的心思了。
小伙计虽不解,但职业素养极高,立刻答道:“自然是听过的呀!我们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已经死了三四个人啦,啊哟,只剩一张人皮,好恐怖的。不都说,是那个,那个无情派的什么司空少主做的嘛?”
自萧若柠上门叫板司空无情后,“小魔头司空无情生剥活人”的传言就在民间传开了。江湖上一时间视司空无情如魔星祸世,还有正道修士放话恨不得抓到司空无情“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好为民除害。
贺梅辛偷瞧一眼司空无情,有些担心他直接抽刀将这小伙计砍成两截,却只见他一边喝茶一边往嘴里丢花生豆,一丢一个准,脸上仍是那片桀骜不驯的笑容。
小伙计话锋一转,道:“不过吧,我倒不觉得是那个司空少主做的。”
司空无情一拍桌子,震碎了一粒花生米,笑道:“好!你有眼光!”
贺梅辛认真道:“那是?”
小伙计回头张望两眼,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紧张兮兮道:“公子,你信不信,这么邪门的事,自然是鬼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