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四忽然诡笑道:“指挥大人,这只不过是你的主观臆断罢了,我压根就没进过这屋子,王二虎进屋只说要取走杜飞大人身上的十两黄金,他进屋之前,杜飞大人已经死了。”
杨龙瞪了赵小四一眼,厉声道:“那你告诉我,杜飞大人是怎么死的!?”
赵小四紧闭着嘴,将脸扭到了一边。
杨龙怒道:“我就不信刑部大牢里的十几道菜撬不开你们的嘴。”遂命人将王二虎和赵小四压往了刑部大牢。
杨龙对苏历道:“据说这间屋子本是你的住所?”苏历点头道:“这正是在下向江南茶铺老板所租之住所,今日晨时杜飞大人将小人逐出了屋去,小人就赶往锦衣卫报了到。”
杨龙又道:“江南茶铺老板?也就是说这美妇人正是江南茶铺的老板娘?”苏历点头道:“正是。”杨龙深思熟虑道:“也就是说杜飞大人将你逐出屋去,是为了午时对美妇人行奸污之事?”苏历点点头。
杨龙取来了杜飞的无常簿一阅,忽然脸色一沉。
所谓无常簿,正是锦衣卫平日里记录官员的一些出格言行,和记录刺探到的消息之用,每个成员都有佩戴,册不离身。
杨龙阅读着无常簿忽然惊道:“杜飞啥时候和东林党扯上关系了?”
雷勇看着无常簿惊道:“册里写满了东林党人的坏话,难道是杜飞大人去招惹东林党人,引来了报复?”
杨龙点点头,淡淡回道:“东林党人不会蠢到忘记了这本册子,这个……还有待详查啊。”
雷勇遂取来了苏历从杜飞身上搜出的那封信件,打开一阅,顿然惊道:“杨龙大人,这封信竟是东林党人杨素写给您的!”
杨龙顿时慌了心神,取信阅览,不料信中竟写满了阉党的坏话,浓墨重彩的标着如何如何联名上疏弹劾阉党,顿然瞪大双眼,遂怔怔道:“这他妈的又是谁在诬陷我!”
雷勇疑惑道:“杨龙大人,杨素信中称你为堂兄啊。”
杨龙顿然道:“杨素确是我堂弟,可是……他一个镇守边关的游击将军怎会是东林党人?东林党和我又有啥子关系!”
“那倒未必,你的亲弟弟杨涟不就是东林党人吗?”这声音从屋外飘进来,阴阳怪气,半男不女。
众人向屋外张望,屋外赫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一个人,南镇抚司百户凌弘紧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走了进来。
一排东厂番子于门外俨然而立,杀气腾腾。
再看高傲走进屋的那人,锦衣华服,左手持着拂尘。若不是这身装束,别人定会以为他是个痞子流氓。
可他却正是阉党中唯一的老大,大名鼎鼎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同时还提督东厂,被人尊为厂公,此人约四十几岁,一张粗犷的大脸,实际上只不过一个粗鄙,目空一切,神态高傲不已。
众人随即向他拱手行了礼,恭敬道:“厂公!”
张诚却不理。
苏历顿然疑惑道:“厂公竟有兴来此?”
张诚阴冷道:“咱家奉旨查案,来此理所当然!”睥睨了苏历一眼,对众人道:“先是汇贤酒楼刘洪公公寿宴神秘失踪案,又是一帮鞑子从天降临案,再又是这桩诡异的美妇人案,荒谬的案子一桩紧接一桩,搞得皇上连觉都睡不好,搞得咱家心慌慌。”
苏历笑道:“厂公何不去东海寻些珍宝回来供皇上观赏不就好了!案子的事就不劳厂公费心了。”
张诚忽然叹道:“哎!咱家也想啊?怎奈奉旨办案,分身乏术,也是无可奈何!”
苏历笑道:“那不如让我们替厂公去哩?”
张诚竟然狂笑道:“哈哈哈,看来我东厂正需要你这种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