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风离开后许久,渡青的眼睛也没有从黎慕白身上移开过。
或许是渡青的眼神太过灼人,被黎慕白感受到了:“表兄一直看着我作甚?”
渡青微启双唇:“季萱然是谁?”
“一个女人。”
“哪来的?”
黎慕白似是看穿了渡青真正想探究的问题,道:“她是人才。”
四个字,囊括了他对季萱然的所有不一般。
因为是人才,所以他会看重,很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啊。”渡青也不知是不是信了黎慕白的说辞,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道:“现在凌风已经去查这桩凶杀案的情况,一时半刻应是回不来。你我不如再手谈一局,顺便等待消息?”
“好。”黎慕白没有拒绝。
只是这一次,向来胜券在握的黎慕白在棋局中却被渡青杀的片甲不留,输的一败涂地。
渡青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黎慕白,极想说一句:心无旁骛啊表弟!
*
六扇门的牢狱建立在地面之下,因此常年不见天日,仅有走廊上隔几米远的烛台照亮了这方寸之地。
季萱然不知道自己在狱中过了多久,只知道狱卒来送了几次饭,她一口也吃不下。
她双腿屈膝,整个脑袋埋在双腿里,目前除了放空自我之外,无事可做。
隐约间,她听到有脚步声袭来,一步一步地越来越近,最终在她牢狱前停驻。
看来又到了送饭时间,季萱然想。
“季萱然。”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季萱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声音……像是凌风,难道她出现幻觉了?
“喂,季萱然,你睡着了?”
牢房外再次传来凌风的声音,季萱然猛然抬起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牢门外,凌风的脸在惨淡的烛光中若隐若现。
季萱然匆忙起身,起来的太急还稍稍恍惚了一瞬,随即她又快步来到牢门前,问道:“凌风,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凌风的白眼疯狂上翻。
季萱然苦笑一声,她似乎问了一个极其白痴的问题。
她道:“是白慕……辰王殿下让你来的吗?”
“你居然已经知道了公子的身份?”凌风在短暂的讶异过后,又恢复如常:“不然你以为我会管你啊?媒婆女!”
季萱然不知道凌风从哪给她起的这么个绰号,她也无暇去理会绰号,匆忙对着凌风说道:“你千万别管我。”
本来凌风自己说‘不管她’还没什么,一听她自己如此说,顿时心里堵得慌。
凌风从身后拿出个包袱,没好气的从木栏的间隙里塞过来:“真是好心没好报,得亏殿下说六扇门的牢狱潮冷,让我给你带些保暖衣物,你个狼心狗肺的!”
季萱然一听便知道凌风是误会了,她解释道:“我是怕牵连你们。我这次是进了他人的圈套,那人是想通过我扳倒辰王。所以你回去跟他说,一定不能上当,必须与我撇清关系,你也不要再来了。”
凌风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叹息一声:“已经迟了。”
迟……了?
季萱然一愣。
“你以为我不来,殿下就能与你撇清关系吗?”凌风道:“别忘了,你身上随身携带着殿下的东西。”
殿下的东西?
季萱然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