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横滨已经完全被浓重的雾气覆盖从高高的玻璃窗往下看就像在高山居高临下看着化为蝼蚁般大小的世界一样。
真是麻烦啊。
从口袋里掏出精美的银质怀表,打开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天亮了。
这可不太妙,妈妈爸爸的结婚纪念日过了晚上可就不作数了礼物过了日期就不能称为绝妙的礼物了。
爸爸妈妈你们等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们结婚纪念日礼物的像你们那么腻腻歪歪的夫妻肯定需要罗曼蒂克,之后我再给你们烧一房子的玫瑰花。
呀我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在我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之后太宰治笑嘻嘻的拿着银质小刀胡乱叉着盘子里已经成为苹果酱的苹果问我怎么了。
皱起眉头,我难得和他说话,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委屈:“为什么还没有毁灭呢,大家为什么不能乖乖被异能力送往没有罪孽的世界呢?这样爸爸妈妈的礼物就有着落了舅舅也会很高兴的。”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转而用一种看不懂的幽暗晦涩的眼神注视我。
“为什么执着于毁灭横滨呢。”他漫不经心的发问食指不紧不慢的敲击圆桌移开视线鸢色的眼睛闪着微光直视前方。
旁边的费佳替我回答了。
“太宰君我家焦糖当然是为了舅舅煞费苦心太宰君有时间关心别人女朋友怎么没有时间多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他似乎意有所指。
太宰治完全无视费佳,很无辜的问我:“唉焦糖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最近的老鼠好多啊,吱吱吱的乱死了阿治好伤心啊”
我猛地抬头看他又被身后给我编鱼骨辫的舅舅强行摁下去保持一个非常滑稽的姿势,有苦说不出。
“你很伤心?”
太宰治委屈巴巴的点头,把椅子往这边拉着,脑袋搁在桌子上用湿漉漉的眼神瞅着我,这样一副示弱的小白脸样不知道骗了多少少男少女。
你瞅瞅看,要是我是森先生,没资金的时候就把太宰治这个祸害人的小白脸丢夜店当头牌去祸害富婆姐姐的钱包,到时候钱要多少有多少,哪有那么多事。
当然,他被榨干了更好,我就喜欢他奄奄一息眼角泛红的躺在雪白的床上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哭着打嗝,爬到脚下抱住我,说自己错了,不应该折腾我这么多年,他保证唱一整晚的恋爱循环给我听。
浮想联翩的我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努力压制内心的狂喜,在美人舅舅面前保持淑女风范,露出非常人道主义的表情,堪称和善。
“那不更好!”
指着窗外,我好心提醒:“我可以无偿把你丢下去,就算你变成一摊不明马赛克在我眼里也是最美的。”
这个祸害人的玩意没了真是太快乐了,我要买下全横滨的烟火庆祝。
小可怜太宰治瞅瞅下面的高度,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拉着椅子离我三米远,无助的抱住自己使劲搓胳膊,装作弱小无助的可怜样。
“焦糖你好狠心”这货特意拉长软绵腻歪的语调恶心我。
看见他装出这副好像我睡了他翻脸不认人的做作样,我的胃就一阵抽痛,恨不得当场不顾形象趴到窗口吐一吐。
一直看戏的魔人君内心非常同意的鼓掌,心想不愧是我的女朋友,把我想说的说出来了,果然这样的珍宝就应该跟着他一起净化罪恶的世界,而不是一个劲的被别人骗来骗去。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糊弄一员的魔人理所当然的想到。
对太宰治的表演不屑一顾,我老老实实的做美人腿上吃苹果,舅舅真是的,这么多年了还喜欢苹果,就因为苹果很优雅吗。
我看你们几个开个苹果三姐妹茶话会好了。
说起姐妹花,我还有个塑料姐妹花白花花呢,很久没去意大利了,也不知道他的中二病好了没。
过了一会儿,美人舅舅终于编好了,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起来,他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扶着椅子把手,他有些纠结:“焦糖,你最近是不是重”
喉咙里的话被我一巴掌捂嘴里,我保证我此时此刻的表情绝对很差,不然我身下的银发美人也不会敢怒不敢言的眨巴眼。
“什么?舅舅你想带我去你的收藏室?好啊。”若无其事的掐了他腰上的一把肉,看他苦着一张脸点头。
刚刚还闲的没事干的两个人齐刷刷的转头看着天边并没有什么的风景,完全无视对面老实人的求救。
两个人:“”抱歉,我们的队友情就是如此脆弱。
所谓的三个人四个群。
呵,塑料姐妹花。
最后我们来到了收藏室龙彦之国。
规模宏大的收藏室几乎让人瞪目结舌,我那少的可怜的收藏品比起这个简直小巫见大巫,只能不停安慰自己,收藏品不在于量而在于质,我收藏的质量这么好,怎么着也得顶上一房间的收藏品。
而且我的收藏品收集过程还有点麻烦,真不是我菜,而是他们太难搞了,我收藏也很辛苦的。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我承认我酸了,我就是一颗柠檬树下的柠檬精。
这么多收藏品在我眼前晃荡简直就是在引诱我流哈喇子,内心成了一个柠檬精,疯狂锤地板,吐槽自己多没用多没用,进度这么慢,赶快把这个收藏完了找下一个。
但是!
你舅舅还是你舅舅。
美人舅舅揉着我的脑袋,安慰道:“放心,焦糖,舅舅的就是你的。”
我眼泪汪汪的抬头抱住他进行猫咪蹭蹭,眼角泪花泛滥成灾。
呜哇
果然还是美人舅舅你最疼我
我以后绝对给你养老送终,绝对不把你送养老院,也不会拔你氧气罩!
被迫观看温情剧的两个人:“”切!
“真是让人羡慕的收藏品啊。”费佳托腮慢悠悠感叹,“看来不仅仅是得到了老鼠的情报呢。”
“情报并非只有老鼠才会有。”美人舅舅意味深长的拍着我的头。
“喵。”加入的太宰治目光略过我,笑着学了一声猫叫。
然后这三个开始聊东聊西打太极,横竖听不懂。
过了很久,三个人还搁那商业互吹,我听得都打哈欠了,舅舅注意到了,要领着我出去,留下两个人继续搁那商业互吹凹造型,一个笑眯眯的叉着小蛮腰,一个一脸深沉的双手抱臂,啧啧啧。
放弃吧,在我眼里你们两个就是说话好听的小白脸。
身为小白脸就得有小白脸的觉悟,连恋爱循环都不给我唱,等你们人老珠黄嗓子哑了,我肯定把你们抛弃去找其他声音好听的小白脸。
对了,果然我还是对那个新宿神似卡米亚的情报贩子念念不忘,他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突然,默默摆造型的费佳心有灵犀似的,像是知道我要为他戴帽子,眼睛发寒,吓得我往银发美人身后一躲。
干,干什么!我才没有想绿了你!
咿为什么还看我!?
围观的太宰治毫不留情的笑了,也不知道笑谁。
路上,舅舅拉着我的手说:“焦糖,舅舅找到生命的光辉了,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告诉我,人间失格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最特别的异能力。”
我:“……”
不是,舅舅,人家说你就信了吗?
万一人家骗了你怎么办?
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