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所知的远远要比王爷多的多,”宋清越抿唇一笑,冷硬如冰的面庞上挂了一丝狡黠和灵动,这使得她那本来就出众过人的面庞更加光彩耀目了,“就比如户部的孙远通孙大人,倘若王爷去他府中将后院一间柴房的地面打通,那里面一定藏有官府加印的库银许多箱。”
司徒空心中蓦地一凛,他死死的盯着面前这张清丽出尘的脸面,沉声问道:“有多少?”
宋清越眯眼在心中想了一想,原书有记载,荣渊二年初秋,孙远通因贪污受贿二千七百九十六万两白银被新帝入罪,那么往前推个四五年,藏在他府邸的银子至少得有大几百万两。
“八百万两吧。”她敛了眸光沉声道。
“嘶!”沐王爷冷冷的倒抽了一口气。
西梁这等繁华大国,朝廷一年的供奉也不过区区五千多万两,而他孙远通一个在位不过十多年的户部尚书,府中竟然藏银近千万两?!
即使早就同着皇城司的方世寒对孙大人一脉偷偷调查了大半年,心中虽然有了准备,可这结果也实在令人出人意料了。
他面色惊异地不能言语,沉默良久,才缓缓用深目锁着宋清越道:“宋二小姐的证词可信么?”
宋清越摇了摇头,“大部分是可信的,比如藏在阳明山的那二十万两,但至于孙远通家里到底藏了多少,我无从得知,所以也只能估算个大部分。”
司徒空静默的同着一颗浑圆的泪痣一齐看她。
面前的女子,不过也才二八年岁,她的五官精致出尘,周身的气质更是沉静无瑕,虽然她的外貌是纤细稚嫩的,可若是细细一看,那双美丽氤氲的杏眸中分明浮现出了一股镇静又老练的璀璨光华。
那光华明亮的令人不敢逼视,却又隐隐让得以窥见的每一个人看了安心。
司徒空看她片刻,直到将那双寒星似的杏眼中升腾的情绪一并纳入了眼底,他显然是信她了,因为他开始问:“那二十万两,和孙远通有关吗?藏到了阳明山的何处?”
“在山坳里,入口再往前走个大约一里,避光处有个被灌木丛林盖住的狭小山洞,须身量极为瘦小者方能进入,但是洞中深长宽阔,进去大约就知道了,他们当时也是让人在里头藏好了,然后将银子一锭一锭的塞进去的。”宋清越眯着眼睛缓缓回忆着书中描写的情节,“至于是不是和孙大人有关,这个我还不能下定论。”
当然不只和孙远通一个人有光,牵连的蛀虫可有一大堆呢,你们一点一点的去查好了。
“那藏银地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良久之后,司徒空酷酷的开口问她。
宋清越狡黠地抬头冲他一笑,“王爷想知道么?可是我不大愿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