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妈高三的时候来这儿陪读了一年,摁着他的头天天逼他考大学,反正最后要死不死的,居然真够到了大学的边儿。”
总之也收了不少拒信,最后好歹也算是考上了大学。
“他人不笨,打牌玩车都很溜的,”叶梓潼忍不住的给程阳说好话,
听见她是这反应,K姐笑出了声,“是啊,人是不傻,就是没个定性。”
她感慨说:“没想到经过这些年摸爬滚打的,居然真给这小子混出个人样儿了。”
回忆起她之前在多伦多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程阳整颗心都搁在车厂里,人也没个影儿。
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当时她还劝他干脆放弃一切,回国算了。
哪知道这小子死活拗着脾气不肯,非要把车厂做出点东西来。
“那他打算回国吗?”她忍不住问。
“谁知道这个臭小子,没个定性,不过他爸一直让他回去接管生意,也不知道程阳心里怎么想的。这事儿你得自个儿问他。”
原来是这样。
叶梓潼了然,“那他之前谈的那些……”
“喂,K姐,折叠凳给你扔哪辆车的后备箱里?你今天开路虎还是开X6?”
不等叶梓潼的话说完,楼下车库传来程阳的喊话,“唉,你这车冬胎怎么还没换下来呢?”
K姐拍了拍叶梓潼的手臂,接着走向车库:“这不是等着你来给我换呢么?”
“工具车库里都有,你帮我把路虎的四季胎换上去吧,凳子你也给我搁路虎的后备箱里。”
等到程阳装好车胎再上来的时候,早饭已经热好搁在桌子上了。
叶梓潼已经吃完了早饭,她随后戴了顶太阳帽去前庭的草坪上浇水。
等到再回来,便发现K姐已经出去了。
偌大的独栋只剩下她和程阳。
没了旁人,她倒有些不太习惯。
倒是程阳,把这屋子当做家似的,自在的很。
他给她端来咖啡,“喏,你要的特调香草拿铁。”
叶梓潼小心翼翼的接过。
奶泡打的很密,上面的拉花是一瓣儿四叶草。
她低头轻啄一口。
程阳拉过凳子,就坐在她的对面,单手撑着下颚,手里的钥匙圈儿直转。
他吊儿郎当的问她:“走吗?”
叶梓潼抬头看他,“你真的没有安排今天?”
她将他拖拽来这儿,已经够麻烦人的了。
再让他当她的导游,未免也有些太过意不去。
“长周末,能有什么事儿,”他懒洋洋的仰躺在椅背上,手指间的车钥匙圈儿一转一转的,“逛逛古城区咯,好久没去那里了。”
“听K姐说你之前在这儿上过高中。”
“她这事儿也跟你说了?”程阳眯起一只眼,看她,“她是不是连我小时候穿着开裆裤的事儿也跟你说了。”
叶梓潼抿唇直笑,“那倒也没有。”
“那还算是给我留了几分面子,”程阳勾唇,“别把我的老底都给漏个干净了。”
“你都有什么老底可以漏的?”
叶梓潼偏头,忍不住的问他。
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唇角沾了一抹白色的奶泡。
阳光下,客厅里,她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餐桌边,手边是一杯他刚刚给她调好的拿铁。
她的长发没有披散在身后,而是扎成了两条麻花垂在两侧。
今天的她穿了条雏菊印花的裙子,裙子的长度堪堪及到膝盖的地方,露出一抹白腻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
而头顶的太阳帽刚好遮住脸上的光线。
她冲着自己盈盈的笑着,嘴角还沾了一抹奶泡,眼睛里带着闪闪的笑意。
就像是清晨开在风里的鸢尾。
“喂,”她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虽然往事有些不堪,但是倒也不至于回味这么久吧,”叶梓潼打趣他。
程阳这才回过神来。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在车上等你。”
“喂,程阳,等一下,”她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怎么了,”他开口。
只听见叶梓潼问:“我看见车库里听着一辆……重型哈雷。”
“你会骑吗?”
“你想坐吗?”他终于转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
叶梓潼缓缓点头,“想,”她撂下答案。
他明白了。
“给我十分钟,”他丢了手上的车钥匙,直接去了车库,“十分钟锁了门在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