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那厮好像是被楚云枫的武艺惊住了,不敢再独自前,反倒是招呼了不少近卫守护在身边,楚云枫想要在这众军中击杀于他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算了,总还有机会!这次反正是来引阵的,目的应该已经算达成了吧?”
楚云枫再次一枪刺死一员金将,看着粘罕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心中合计了一下,“走之前,再加把火!”
打定主意,他连续几枪将围在周遭的金将击退,随即拨马便向青龙山奔去。
粘罕一见大急,怒吼道:“围住他,别让他走脱了……”
他一声令下,身边数百近卫立时挥舞着兵器扑了出来。
楚云枫嘴角一咧,见粘罕身边空虚,纵马狂奔中枪交左手,右手在马匹的鹿皮囊中抽出了一根四棱短锏,紧接着用足力气向着粘罕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一掷之力重若千钧,快似闪电,眨眼间就穿过数十米距离到了粘罕胸口。
粘罕没防备这手,想要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不仅没有仓惶闪避,反倒是身子一挺,换了个角度迎了去。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那四棱短锏正中粘罕胸口的护心镜,立时打个粉碎。
粘罕只感觉心口窝发热,嗓子发咸,随即就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不过,粘罕这会儿倒是颇有些庆幸,若是没有掩心镜掂一下子,这下子就被砸死了也不一定。
没有砸死粘罕,楚云枫有些失望,不过将他砸了个跟斗,也算是达成吸引仇恨的目标了吧?
走人!
见到疯狂的扑来的金兵金将,楚云枫不敢再迟疑,大枪下纷飞,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山口跑去。
粘罕一见,胸中的怒火直冲脑门。
就区区一个人,出入十万军营,如入无人之境,这要是让他逃了,他这个大郎主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粘罕吐出淤血,鼓起一口气,吼道:“给我追!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诺!”
那些金兵金将齐齐应喝一声,人人争头功,个个想领赏,旋即一起都往山里冲,一边追,一边吹起牛角号,打起驼皮鼓,整个大军开始缓缓开动了起来。
眼见着前队已经进了山口,正在后面疗伤止血的粘罕却是忽然心中一动,喃喃道:“刚才那员宋将连赢几阵,招数也没乱.为何败回山里?莫不是引兵之计?”
正在粘罕心中犹疑,想要开口命令大军停止前进,行军帐篷的门帘忽然被掀开了、
先锋大将铜先文郎一进门就恭敬道:“大郎主,抓住一个宋朝奸细!”
粘罕忙道:“带进来!”
“是!”
铜先文郎向外面招了招手,立时有两个金兵将一个樵夫打扮的人推了进来。
粘罕一看,推进来的个黑大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你是干什么的?”
“砍柴的……”黑大个战战兢兢的道。
粘罕冷喝道:“胡说!这块儿地方连人家都没有,打什么柴?一定是宋朝奸细!”
黑大个哭丧着脸,慌忙道:“大王,我不是奸细。我家原先在这儿住,宋兵一来,把我们的房子全扒了,说这儿要打仗,所以我们搬走了。他们看我身高力大,留我给他门打柴,每天打二十担,给我五钱银子,我给他们打了五天柴了,一文钱也没给。刚才打完柴禾,正要往山进,碰见你们打仗,叫你们给抓住了……”
粘罕沉吟了一下,忽然笑眯眯的道:“打柴的,我打听个信儿,你得说实话,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就不用打柴了!”
黑大个一听,小心道:“大王想问什么事?”
“这叫什么山?”
“青龙山!”
粘罕又问道:“里边有多少宋兵?”
黑大个想了想:“俺没有仔细数过,不过估摸着有七八百吧!”
“哦?”粘罕精神一振,“他们在山里干什么?”
黑大个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打你们呗!”
“少胡说!”旁边的铜先文郎嗤笑道,“七八百人够干什么?”
黑大个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俺就是一个打柴的,只是听那些当兵的说他们是开道的,明天有宗泽、张所俩元帅来,能带好几万人,还说这个山是什么天险,你们攻进去,南京就算丢了,所以要死守青龙山。拿姓岳的将军可害怕了,怕你们进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