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睿像是不经意的从她旁边走过。
心头猛得一紧。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程夕瑗莫名肯定这句话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只要说一声‘报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
程夕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到底没有开口。
无人发声。
汗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又被蒸发,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多久,只有偶尔吹来的一阵风叫人稍微好受些。
胶着,时间漫长。
“徐队。”
陆成嫣走过来,垂眸看了一眼程夕瑗,又装作无意的移开。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医院事情忙,我们这边还在等着呢,做完检查再说吧。”
徐靳睿没吭声。
“我们的时间也是时间。”过了会,陆成嫣又说,“不然这个月你们的体检报告都别交了。”
语气中带着恼怒的意味很浓,繁复且冗杂着其他情绪,直到程夕瑗以为徐靳睿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才慢慢开口。
“都起来吧。”
“别再被我发现有下次。”
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陆成嫣将他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落在身侧的手逐渐攥成拳头,又无力的松开,她没说话,选择转身离开。
命令一下,猴子猛得站起来,差点踉跄摔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后赶忙扶住程夕瑗,
她的腿已经没有感觉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程记者,我扶你起来。”
“谢谢。”
程夕瑗笑,借着侯则沛的手臂支撑起来自己。
发麻的腿即便站了起来一时半会也得弯曲着缓缓,酥麻的通电感久久难以消失,她撑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喘气。
“挺能啊。”
徐靳睿注视着,慢慢道。
“比以前强多了吧。”她扬眉,声音还带着喘。
两个人看似轻松的对话,实际上暗自跟对方较着劲,离开时她的腿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直到走到阴凉处坐下,才仿若重生。
彭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程夕瑗大汗淋漓,原本扎着的头发耷拉散落了不少,脸颊满是通红。
“你....,你这是刚刚做了什么?”
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侯则沛走过来给程夕瑗递了几张纸巾,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水。
“刚刚我们被罚蹲姿,程记者陪着我们一起罚了。”
“让她跟着罚做什么啊?又不是叫她真的训练的。”彭敏瞪着侯则沛,“这事徐队办的?我找他说理去。”
“彭敏。”程夕瑗扯住她。
“不是他要罚我的,我自愿的。”
“你不要为了帮他说话就这样啊。”
彭敏狠狠的吐了口气,坐在她旁边,“女孩子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被冲昏了头脑你知不知道,这事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你不要替他说话。”
“不是。”程夕瑗说。
“我真的是自愿的。”
“不可能。”彭敏斩钉截铁,“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你当我傻?谁乐意自愿受罚?”
程夕瑗:“.....”
“是真的,我自愿的。”她开始拉起场外援助,“不信你问猴子,我是不是自愿的。”
侯则沛一愣,点了点头。
“你脑子真的有问题吧?”彭敏开始怀疑自己,“猴子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真话。”
“哎呀,是真的。”侯则沛摆了摆手,“我估计是陆...”
程夕瑗咳了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
侯则沛抬头望向程夕瑗,不解道:“这事不能说吗?”
“后面。”程夕瑗咬牙才吐出这两个字,压着声音音量小到有些模糊不清。
“什么?”猴子没听清楚,“程记者,你刚刚说啥?”
她深呼吸一口气。
“我什么都没说。”
程夕瑗刚刚只是无意的回了个头,便瞧见了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下意识叫她立马回过身来,猛得阖上眼睛,落在自己后背的目光几乎要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知道躲不过,咬了咬下唇,她缓缓转过身,徐靳睿站在离她只有两三米的地方,手里拿着一袋东西,目光晦涩,望着这边。
程夕瑗扯出了个笑,冲徐靳睿打了招呼:“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