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间,是最能消磨人心的东西;处境,也是这个世间最能化解仇恨的东西。
就如同冯保与高拱,就算彼此的隔阂再大,也得携起手来,化解皇帝给予他们的危机。
张居正叹了口气,他对冯保坦诚相待,可冯保对他却遮遮掩掩。都没有与他商议,便作了决定,派人杀了他们早就发现是探子的张舒。
其实,他还有更好的办法,既能扳倒高拱又能保全冯保。
想到这,张居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浑身抖个不停的姚旷。
“你是说,是那个砚台自己飞过去的?”
“老爷,虽然说这确实匪夷所思,但千真万确。”姚旷一脸苦涩,怎么让自己摊上这种事情。
张居正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
“老爷,我东西买好了,明个就去冯府去赔礼去。”
“不用”张居正挥了挥手。
比起这个,张居正更担忧是,皇帝忽然变得精通平衡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爷,刺杀一事有定论了。这是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正沉思间,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帝遇刺一事,一时间弄的朝廷内外,京城闾巷小民,莫不汹汹骇愕,不知所措。
张居正接过小纸条,看完之后,心里,陡然一惊。叹了一句:“大明的天变了,日后怕又是多事之秋了。”
而此时的冯保,正对月哭泣,“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一群两面三刀的家伙,等着吧,我会送你们去跟孟冲作伴的。”
乾清宫中朱翊钧刚刚看完秦川新大陆与大航海的纪录片,他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朕要开海!朕要在沿海与内陆地区都开放.....”
话还没说完,秦川就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徒儿,你为何要自己造自己的反?”
纳尼????
望着朱翊钧一脸迷茫的神色,秦川叹了口气,“沿海地区的开海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可你若是开了内陆的口子,陕、甘等地区,恐怕会流民四起,于国于民,皆无任何益处。”
要知道大明出口的货物,在海外可是有着数十倍的差价,如今美洲的波托西被发现,日本的石见银山的产量也在逐年提高,到时候一旦全开放了,大明的白银流入量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老老实实在家种田?
开海,对农耕文明和皇帝制度的冲击,其实是非常大的,毕竟海洋文明和农耕文明之间可是隔了好几个纪元。
而封建王朝是建立的农耕文明制度之上,是皇帝制度的生存核心,这也是目前最不能破坏的底线。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开放所有的沿海地区!”
“不行!”秦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知道你的父皇为什么只开了一个港口,而且还是最南边的月港吗?”
“要知道,月港的位置并不出众。你父皇为何不趁机重新开放地理位置更加优越的宁波的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