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来,秦川都在忙着制定有关开海的制度,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制度都不是完美的,都有漏洞可言。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些漏洞。
秦川看了看眼面前厚约半尺的书,转头对朱翊钧,“章龙那边有消息了吗?”
“昨日刚到京师。”
秦川很是诧异,“广东距京五千里之遥,他还要兼顾查案,这速度当真是够快了。”
“既然他都到京了,那就让人把这书印刷了吧!我们的开海计划也该施行了。”
朱翊钧点了点,“好的,师傅。不过海瑞也于昨日到京了。”
“唔,海青天也来了?”秦川有些开心,当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就让章龙与海瑞文华殿觐见,好戏也该开场了。”
第二日,朱翊钧来到文华殿,一进院门张宏就迎了出来:“皇爷,海瑞与章龙已经等候多时了。”
话未落地,海瑞与章龙就跟了出来,跪下道:“臣等奉旨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着海瑞,朱翊钧笑了,伸手虚扶一下,说道:“免了吧。”
走进殿内,朱翊钧指着海瑞对张宏说道:“赐座。”
朱翊钧问道:“爱卿,这脚程倒是挺快的。”
海瑞赶忙禀道:“微臣跪接了圣旨,就即刻起程,不敢怠慢。”
朱翊钧问道:“爱卿这一路走来可有什么见闻?”
“荆州府七县大水伤禾嫁,坏庐舍,人畜死者不可胜计;山东登州府旱灾;不过微臣在路上尚未看到灾民,想必是春粮丰足。不过微臣恳请陛下对这两地减免赋税。”
朱翊钧说道:“待会朕便向户部询问,让他们拿出赈灾方案出来。”
话锋一转又道:“朕这次调你回京,是想让你主持京考一事,你对如今大明的官场有什么看法?”
海瑞已经六十岁了,花甲之年,对于一个黄沙都埋到脖颈的海瑞来说,名声比性命和官位更加重要。
海瑞是很有上史书的觉悟,黄金万两不敌留名青史;妻妾成群不及万古流芳。
海瑞起身向朱翊钧一揖到地:“请陛下恕臣犯颜直陈了。”
“爱卿有话尽可直说,朕决不会怪罪你,坐下说。”
海瑞摆开了指画山河的架势:“如今官场混沌不清、是非不明。以本人的宦况和财运作为处人办事的权衡,大多官员利欲熏心,擅长于逢迎钻营,素不以民瘼在心,既不畏公议,又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