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暑气蒸腾。蝉儿躲在绿油油的树叶之间有气无力地叫唤。
“知了——”“知了——”
百无聊赖地拖着长长的尾音,和京城里漫天的血色交相辉映。
这座危险的城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其中不乏有宋溪之的杰作。
今天也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碧落院的地下密室,一场鲜有人知的死.亡盛宴即将开幕。
冰冷的石床上,红衣逶迤绵延,长长的袖摆像花一样的散开,绽放,直至铺满整个石床。
宋溪之的皮囊本来就已经是世所罕见的美丽,如今这份美丽又被药催发到极致,更显得惊心动魄,不可逼视。
乌发,红衣,雪肤。极致的色彩渲染出极致的靡丽。
宋溪之双手交叠,平放在小腹前,眉眼间是静待死神来临的寂然。
偌大的密室里静得出奇,一种诡异的氛围在三人间无声地流动蔓延开来。
赵玲倚靠在旁边的柱子,垂首抱剑,脸庞隐入一片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她此时的神色。
另一边,冷画屏痴迷地看向石床,手里的刀片薄而锋利,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在她的手下,宋溪之的脸……绝对会成为她此生最得意的杰作。
宋溪之即使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冷画屏那炽热强烈、无处不在的目光。
他不禁感慨命运的吊诡之处,前辈子他被人做成标本,这辈子又是这样。
“你下手的时候,一定要快。”
冷画屏舔了舔上嘴唇,努力压制住胸腔里汹涌的激动之情:“放心。我的手,一定又快又稳。保准你感觉不到痛。”
没有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