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闭眼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悲愤，轻轻拨开越莛抱着他的手臂，拿起桌旁靠着的手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而越莛在看见越战残缺的右腿时，瞳孔骤缩，在记忆中的父亲虽然久坐在轮椅前，但双腿完好，并没有出现肢体上的残缺。越莛眯起眼睛，察觉到越家的不对劲儿。

越战看见越莛定定地盯着自己的右腿，有点不自在地侧了侧，嘴角无奈勾起，“之前我之所以站不起来就是因为诅咒沉积在我的腿上，让我的腿萎缩无力，四年前也就是你去燕大读大学的时候，你太爷爷就发现我腿上的诅咒逐渐开始恶化蔓延，所以为了让我能活下来，你太爷爷亲自操刀帮我把诅咒逼到了萎缩最严重的右腿上，进行治疗。”

越莛凝眉沉思，诅咒？

越战似是发现了越莛所思所想，看向老者，老人微微颔首，越战明了，清了清嗓子，“诅咒的缘来还要从千年前的灵力枯竭说起，千年前天道规则骤变，灵气逐渐消失，修灵者几近灭迹，后来灵力虽然复苏，但所有觉醒的修灵者和异能者都会受到天道的特殊关注，轻的穷苦一生，重的妻离子散丧父丧母克人克己，还有诅咒。”

越莛听到此处脑瓜子想到了，千年前天庭的仙人增长率呈现负数，恐怕和天道的变化有关，（至于为什么是负数，仙人要下凡历练渡劫，度不过当然就被踢出天庭喽。）

“而我们越家祖上在灵气恢复的第一刻就觉醒了灵气甚至脑海中也出现了《算天决》，但《算天决》决如其名，算天的惩罚自然更加严重，越家不仅难衍子嗣，且每个子嗣只要觉醒了灵气且觉醒的是算天的能力那必定会受到诅咒，这种诅咒会随着年龄加重，让人早早离世，基本上有记载以来觉醒的人都活不过四十。”越战说到这顿了顿。

越莛回忆记忆中越战的年纪明显已经过了四十的大关，而且旁边坐着的老者的年龄必定已经超过了百年。

越战不等越莛问出声，就继续说着，“但百年前太爷爷发现了能拜托诅咒的办法，那就是把诅咒逼到一处，然后舍弃那一部分，但，但，哎。”说着，越战就看着越莛不停叹气。

那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说道，“但那舍弃的一部分也必定是被诅咒的那一部分，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没有活下来吗？”

越莛翻了翻记忆，摇头表示不知。

越太老爷摸了摸胡子，伤心地说道，“和莛儿的情况一样，阿坤的诅咒就在心脏上，我无力驱赶，也没办法做到舍弃心脏让阿坤能活下来的能力，所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爷爷被诅咒消磨死了。”

越战好像缓过来了，嘶哑着声音道，“而偏偏这种致命的诅咒所带来的能力也是最强的，你爷爷的卜算能力是在族谱上比之祖先还有余的那种，我越家世代为皇族为国家卜算，莛儿怕是要早早地继承我的职位了。那位恐怕已经知道了莛儿的状况了。”

“能替就替了吧，让莛儿做国师，还能积攒功德，延长一些寿命还能减轻莛儿将来的痛苦，小战，能放手就放开吧。”那老者说完就端起手边早已凉了的茶杯轻啜起来，“还有，没事便退下吧，我把《算天决》传给莛儿。”

越战只能不甘不愿地称是，临走前轻拍了两下越莛的细瘦的肩膀以示安慰。

越莛紧张的搓了搓膝盖。

老人慢慢站起，越莛刚想抬手扶，老人轻摆手，自顾自地往前，越莛看见老人似乎能感受到一切时，便明了老人的修为恐怕已经到了人界修炼的元婴期已经产生了神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