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公孙珩叫醒了宫月,“这个时候城门应该已经开了,你快回去吧!”
“那你呢?”说好自己守夜的宫月又一次睡了过去,而是公孙珩一宿没睡。
“我不能与你一起进城,你回去后要么想办法彻查是谁要杀你,要么就逃得远远的,到别国去。”
“嗯,哎呀,到别的国家之后可就见不到你了”,宫月一边揉眼,一边嘟囔道。刚刚醒来就听到这种好心的话,不禁神清气爽了起来。
“怎么?你还舍不得我?”公孙珩有些哭笑不得,顺着话茬随口一说。
“呸呸呸,随口说说,不过,谢谢你啊。”
“没事,都说了记得涌泉相报就好。”
公孙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但是几乎拍不下去什么,晚上气温低,这里潮气又大,一夜过去,衣服还是没干,地上的灰尘都粘在衣服上成了一块块的泥土。
公孙珩站起来很严肃地说,“以后,有事可以到珩王府来找我。”
“珩王府,你是珩王的人?”宫月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能碰上公子府的人。
“走吧。”
燃了一晚上的火堆已经奄奄一息,只剩零星几点红色火星闪烁着。为免有风吹来引起大火,宫月站起身来在上面踩了几脚,然后头也不回跑了回去。
宫月从南城门进城后几经辗转,多番打听终于看到洛水的踪影,而后逆流而上才到胥忘阁。
只见胥忘阁大门敞开,几位官差满面笑容走出来,一手拿剑一手托着怀中满满当当的物什。胥忘阁里面倒是空荡荡的,被损坏的器具和纱帘都被拿去扔掉,几个小厮正在清扫地面和墙壁。
“姑娘,这样用银子打发官府的人真的可以吗?”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子站在大厅中央。
“官府肯定不会帮我们查凶手的,若是被贴了封条,我们就彻底不用开张了,不如现在这样留一个被洗劫的案底,日后被翻出来也好说话”,风阡陌环视四周说道。
“姑娘说的有理,那凶手”,中年女子转而叹息道,“这么多年虚妄阁还从未这样过。”
风姨,胥忘阁明面上的老板娘。
“凶手,淮儿已经派人去查了”,风阡陌转过身来正对着中年女子,“风姨,你经营虚妄阁已经有十个年头了吧。”
“是,整整十年了”,风姨答道。
“定是有深厚的感情了,今日遭此罹难,我要向您道个歉”,说完,风阡陌后退了一步,很正式地弯腰行礼。
风姨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旋即扑通跪了下去,“是老奴冒犯了,胥忘阁上下听凭姑娘差遣。”
“哎呦,风姨,你这是干什么?”风阡陌立刻把她扶了起来,“再怎么说您都是我的长辈,这不是折煞我么。”
风阡陌笑了笑,风姨霎那心弦紧绷,这才反应过来适才无心之语好像有怪罪风阡陌的意思,“姑娘。”
话还未出口,便被风阡陌打断,“正好,趁闭门这几天,该修的修,该换的换,从里到外翻新一遍,还要有劳风姨了。”
“是,是,老奴遵命”,风姨现在感觉风阡陌每句话都暗含着警告,自己也不敢松懈分毫。
“宫月姑娘回来了”,门前正扫地的小厮喊了一句。
风阡陌立刻转身,只见宫月湿漉漉的走了进来,“可幸你平安回来了,你师姐担心坏了,在楼上等你呢,你也快上去换身干净衣裳。”
“谢谢”,宫月点头致谢后便匆匆地向楼上跑去。忽觉得此刻眼前的风阡陌和昨晚遇到的贵人有些神似,一冷一热,但都是口不对心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