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宸被碰触到逆鳞,面上一贯的冷然彻底被打破,显露出怒意。
“不,不是。”
陶可儿猛摇头,眼尾泪水滑落,不能承认自己起了贪念。
离玉宸眼神一狠,五指攥拳,储物戒在她面前湮灭成沫,呲笑道:“该你了。”
陶可儿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眼白翻转,脚尖挣扎的幅度减小,用尽力气吼道:“你,你杀了我吧,正好让我去见我爹!”
古晚樱追过来便听到这么句话,来不及思考,钳制住离玉宸手臂,“离玉宸!她是师尊的女儿,唯一的血脉!你真要杀了她不成?!”
离玉宸恍若被人点中了死穴,眸中怒意消散,恢复冷静缓缓道:“师尊不会想要这样的女儿。”
那个温柔仁善,事事为他人考虑的老人,不会希望女儿成长成这样的。
“小宸,你忘了师尊怎么交代的了?!”
“我没忘。”
“念,念出来。‘
”师尊说,可儿年岁小性子娇气,又常年不在我身边照拂,我心中是愧对的。你们师兄弟五人能多关照就多关照些,只盼她不会走歪路,我也放心了。“
他没忘,一字一句甚至连师尊的神态他都记得。
“也是最后一次。”
离玉宸松开手。
陶可儿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脖子上青紫掐痕尽显,突然脸色急剧变幻,“啊啊啊啊!”
她两条手臂上裂开数道剑口,皮肉外翻,伤口深可见骨,她甚至都没看到他如何出剑。
莲生心满意足的吸走了陶可儿大汩鲜血,聊胜于无,它今天就不骂离玉宸老不死的了。
离玉宸站在蜷缩角落里的云昕面前,徒然生出胆怯,嗓子发哑:“昕昕?”
“呜呜呜,走开,爹爹,我要爹爹——”
“爹爹在这,我在我在。”
离玉宸伸手触碰云昕,小团子闭目靠在墙壁上,身体记忆疯狂抵抗起来,偶尔几次打中了他俊美的脸庞,他也只是继续放轻了动作。
云昕脚上的绣花鞋掉落,露出小巧玲珑的脚脚,动作间衣裙后滑露出惨不忍睹的双膝,布料和肉粘连在一起。
她肌肤火烫,脸色潮红,是发烧了。
古晚樱看到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才将屋内的情况掌握,不敢想小团子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才会病成这副样子。
她反手一巴掌扇到陶可儿脸上,声音冷下来:“小宸说的对,你不配当师尊的女儿。”
陶可儿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离玉宸抱着那孩子迈过她,忍痛去揪他衣摆不甘心的吼道:“离玉宸!那孩子不简单,你别被她骗了!”
离玉宸踢开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古晚樱屈膝捏住陶可儿的下巴,眼刀如刺,“陶可儿,桃欢宫和归元派还没放弃找你,二十年前你能来找我们寻求庇护,二十年后我们也可以收回。等回去你继续待在南寒谷,对我们都好。”
陶可儿惨笑,“晚樱,你有些时候和玉宸很像,甚至会比他更无情,多年感情说抽离就一丝不剩。”
“不要跟我说以前,若能回到从前,我会在桃欢宫送你来的路上就地斩杀。”古晚樱起身,目光睥睨,“绝不会让你靠近师尊和小宸半步。”
“真狠呀。”
陶可儿不怒反笑,笑她的孤家寡人,笑她的最后一丝心软。
房间空旷,只剩女人凄凉的笑声,阳光从船窗透进来暖到四肢,怎么也暖不进心里。
陶可儿目光一厉,情绪瞬间冷静下来,与先前的疯婆子形象判若两人。
机会给过你们了,那就别怪她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