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刚入水时便能感受到这池水的凉。

“调整气息，身体舒展开。”

尽管舒展开，身体凉的会更快，但这正是无形想要的效果。

月离一张脸紧绷着。

“放轻松，不要耸肩，直接面对着。”

月离却答不上来，牙齿都在打架。

无形在池边看着，随后将茶几搬到了池边，这回茶几上摆的却是黄酒。无形倒了一杯递给月离，杯中还有些姜丝。

月离：“师...师父...”

无形：“喝了它！”

月离没喝过酒，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饮而尽，杯底留着姜丝。刚下口，有点酸苦，烧胃。总之，并不好受。还呛了一下。这一咳，虽然难受，但是身体反而热了起来。

无形：“别急，喝点水。”

温水下肚，冲淡了些。

无形：“再喝一杯就会好很多了。”于是又递过来一杯。

如前，月离还是一饮而尽。

两杯下肚，约莫二两酒，月离开始有点晕晕的。但是身子倒是暖了起来。脸颊上飘着绯红，眼神也迷离起来。

无形也是苦笑，守在一旁，自斟自饮。

当年她就喜欢喝黄酒，但是酒量奇差，两杯下肚，便控制不住自己，一个人大笑。然而大家都只看到她笑，只有他看到她哭。

曾经她是多么阳光，恣意，洒脱的人。再看看身边的月离，这么小的年纪，却小心翼翼，心事重重。连个说心事的人都没有。

想着，伸手去摸了摸月离的头，捋了捋她的长发。

这半年多的时间，月离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刚见到月离时，她的脸色是惨白的。五官拧紧，眉头紧蹙。十三岁的孩子，竟是如此这般。

如果月离不是命定之人，或许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人。

还有四十八次。希望月离能熬得过去吧！

月离调整了姿势，改成侧坐在池中，背靠池壁，趴在池边。长发一半没入池中。口中呢喃，听不清在说什么。

不时地甩甩头，像是想要把自己甩醒。口中有些干燥，不时地上下抿着唇，但眉头还是紧皱着，这半年来，尽管平日里装的好，但月离在睡着时或者无人时，总是邹着眉头。无形伸出手，抚在月离的眉头。

“你心里到底藏着多少心事？”无形自言自语。手摩挲着。无形此时也是披着长发，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一身青衣，倒显得年轻不少。

“下次脸还是不化黑了，显老。你也嫌弃我老吧！”无形看着月离说道。其实无形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平时在观星阁中，为了不让他人看出。在上次选拔中无形便用了真实面容，只不过画地憔悴，暗沉，显老了些。

一盏茶功夫，月离又冷醒了。整个人缩了缩，收起了膝盖。头抵在膝盖上，将将离开水面。

“阿离，醒醒！”无形轻声唤着，手拍了拍月离的肩头。

“嗯...”月离的声音很朦胧，眼皮缓慢地睁开。

“快到时辰了，你再忍耐一会儿。”

强忍着寒意，月离极不情愿地伸开了腿，但是上身却还是缩紧。两臂紧紧夹着身体两侧。

黄酒带来的暖意，并没有支撑到结束。但是月离这个样子，却是不能再喝了。也罢，很快就结束了，应该没什么影响。

待到月离再次醒来，马车已经到观星阁外。无形叫醒了月离。低头看，中衣干的，外衣都穿上了。

无形先下的马车，正转身想扶月离，月离已从另一侧下了马车。

无形无奈，这丫头看来真的不喜欢麻烦别人。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