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仙当脏东西,可见姒鲤对鬼神的态度。
姜晏默念一百遍:古代青少年没有人权,苦啊。
端醒神汤来的是姜晏跟班何十七,与姜晏同龄,姒鲤侍女春娘的儿子。小伙子高高的个头,眉目清秀,一股机灵劲,把醒神汤在姜晏面前一放,一声哀嚎。
“小郎君啊~~”
语调悲怆。
姜晏心里头默默给他加上后面半句:你死得好惨哇。
何十七嗷的一声哭出来,落下几行眼泪。
姜晏无法,只得学他,也嗷一声:“十七~~”
想跟何十七抱头痛哭,不防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油腻腻的,身体反应比什么都快,立刻退了开去。
“是我连累你。”顿了一顿,姜晏没忍住,“你几天没沐浴了?”
几天?何十七闻闻自己身上,味道还行。天天在家养伤,不好下水,香不到哪去,也臭不到哪去呀。
主人犯错,跟班一样挨打,尤其涉及到姜晏的安全,何十七能只挨两顿打全托了他妈春娘的福。
为什么是两顿?一顿打,打的是没劝阻没汇报姜晏和夏家女的私情。伤快好了又是一顿,打的是没发现有人给姜晏下毒。天地良心,那时候何十七被打得起不来,天天趴着哭爹喊娘呢。所以第二顿打,打得不重,小惩大戒。
两顿打太密集,何十七心悬主人,身上养着,出门见主人,衣服换了,忘了沐浴。
“行了,洗干净再来哭。”
面对何十七,姜晏没有想象中紧张,他觉得原身和跟班的关系很好。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见姒鲤紧张、见阿谷紧张,但是见到何十七,他很轻松。
“诶。”姜晏想起来,“伤好了吗?能沐浴了?”
“伤好了。”何十七咧不好意思,咧嘴笑。来之前有桩重要的事要问,一见姜晏委屈又担心,竟忘了。“小郎君,你身子如何?伤势怎样?”
“我也好了,你放心。”
等何十七把自己拾掇干净,抹上他娘的香脂,香喷喷到姜晏跟前,按照姒鲤吩咐的那样,行一个大礼:“小郎君,是我带坏你了。”
姜晏也朝他行一个大礼:“是我连累你。”
两人相对一会儿,齐齐笑了出来。何十七终于想起那个重要的问题,看看门外,阿谷和阿喜都在外头忙,没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小郎,夏娘子那边……”
“等等再说,现在风头上。”
“风头上?”
“是呀,难不成你还想挨打?”
姜晏说的没错,可何十七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一想他应当自有计较,便不再多说。从春娘那听说姜晏变声,说了些自己变声时需要注意的地方,让姜晏不要多讲话,仔细保护嗓子。
姜晏含笑应了,待喝过一盏蜜水后,欲言又止。
何十七问:“小郎有事吩咐?”
姜晏东张西望后,压低声音道:“眼前有桩紧要事情。那日我招魂之后,昏昏沉沉的,脑袋没有以前好使,好些事模模糊糊,记不大清。怕阿娘责怪,我没敢说,你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