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晏说得好笑,何十七与阿喜露出笑意。阿喜还小,笑完又觉不好意思。
阿谷一点笑不出来,愁人。
姜晏指指云奴:“先把衣服穿好。”
放下凭几,吸吸鼻子,姜晏道:“我不要人服侍,母亲好意我心领了。先把人带出去吧,不要为难她,唔,云奴。不要为难云奴。有别的活让她干,其他大可不必。”
阿谷待要再劝,正院里、姒弥院里都打发人来问发生了何事,只得先应付她们。
阿喜领云奴下去,留下何十七冲姜晏挤眉弄眼。
姜晏没好气:“有屁快放。”
“听我娘说,云奴质素上佳,温柔小意。此等奴婢寻常到不了我们府里。娘子对你真好,小郎如何不要?”
瞧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姜晏屈指弹在他的脑门。
“给我我就要,当我是公交车嘛。”
“公交车是何物?”何十七想了一想,“莫不是小郎只爱处子,待我去跟我娘说……”
“别别别,我不是,我不要。”谢谢你一家门了。
“难不成小郎是为了夏家女娘?”
姜晏刚要否认,又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便故作沉默,不吭一声。
事关夏佳女娘,想到刚好的伤疤和依旧记着的疼,何十七默默退了出去。门关到一半,他悄声说:“小郎,榻边的布干净,可以擦手。若是……就叫云奴再来。”
擦,擦个屁手,一点兴趣没有好吧。
“滚滚滚。”姜晏挥手让他快滚。“诶,等等,你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啊。”
何十七缩缩脖子,主子不发话,做下人的哪里敢动。
第二天姜晏过来请安,姒鲤问他是云奴不够美貌,不够温柔,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好好一个儿子,居然对美人无动于衷。
不许儿子沉迷美色是一回事,儿子对美色丝毫不动心是另一回事。
昨儿那一吼,吼到姒鲤院里都有动静,可见声音之响。姜晏一早起来说话吃力,发不了声。
阿谷替他稍作解释,姒鲤好气又好笑,怕姜晏害羞,命人下去后才说了些女人的好。
姜晏心说:女人的好我还要你说啊。
姒鲤好说歹说,他就是梗着头不听。
姒弥过来给婆婆兼姨母请安,见春娘、阿谷与其他侍女站在门口,正要问可是有事发生,昨夜的动静她也听见了,阿谷语焉不详,她没弄明白。
里头忽然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声音:“阿娘既然那么喜欢云奴,收自己房里享用好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