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言到家的时候客厅地上散落了一堆纸,林婻在客厅恶狠狠地盯着花瓶里的玫瑰,不停蹂躏。
柔嫩的花瓣被她扔了满桌她还不解气似的继续揪着。
霍景言苦笑不得,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轻轻亲吻了下她的发丝:“谁惹你生气了?”
林婻噘着嘴,“哼”了一声。
霍景言快速回忆了下自己这两天的表现应该不是自己惹的。
“好了我给你买包别生气了。”
没有什么是一个包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买限定款。
这哪是一个包能解决的事!
林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想到反正买包也是钱赔钱也是钱,反正都是钱找他借点呗?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嗯?需要多少?”霍景言亲了亲她“要多少我给你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借?”
“不……不用了。”
林婻想了想,还是作罢。
两千万也不是小数目,虽说霍景言不缺这笔钱但这终归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她不想麻烦别人。
这笔钱她不能找霍景言要也不想找林家要,只能自己负担。
可即使她能承担这笔钱,也不够解气。
林婻转身主动环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他的唇。亲够了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林婻叫来阿姨收拾满地狼藉。
她看着桌上被自己蹂躏的花瓣可惜,让阿姨帮忙收拾起来,晚上泡澡用。
霍景言拾起地上被乱丢的书,发现是很早之前在林婻行李里见过的悬疑。
他拍拍上面的灰,放在桌上:“你很喜欢这个作者?”
林婻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放在桌上的,迟疑地点点头。
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就是作者……
“他写得不错。”
霍景言突然评价道。
林婻一惊,半是欣喜半是害羞地问:“你看过?”
“嗯,之前在你行李箱里看到过,就看了下他的作品。”
霍景言本身也喜欢看悬疑,甚至可以说之前非常痴迷。
当年他拉着林婻一起看,被林婻嫌弃得半死。长大后越来越忙,渐渐没有了时间看,只偶尔翻一翻。
林婻抱着书,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被身边人不知情的人夸赞作品,让林婻有一种微妙的成就感。
她知道霍景言从小就喜欢悬疑。当初拼了劲地想考警察学院,也是被悬疑影响的。
现在想来,自己会尝试写悬疑类作品,或许也是为了完成他当时无法完成的梦想。
“挺好的。”霍景言想了想,思考着措辞,“不过……”
林婻一愣:“不过什么?”
霍景言翻着书,认真回答:“没什么。就是有几个情节的逻辑不太顺畅。而且我听说作者是个中年男性?可能那个年纪比较喜欢咬文嚼字吧,有一些专业词汇的运用太过艰涩,对读者不友好。”
其实霍景言的评价还算中肯,但林婻允许别人批判自己的作品,绝对不允许霍景言说她半个不是。
林婻气呼呼地扯过他手里的书:“不喜欢就别看。谁让你看了!”
霍景言一顿:“我没说不喜欢……”
林婻瞪他:“我觉得他写得挺好。你才狗屁逻辑,中老年男人用词艰涩呢!”
“不是,林林……”霍景言拧起眉,“我只是……”
“我不想理你!别搭理我。”林婻别过头,不愿搭理他。
霍景言也有些急了。
就算林婻喜欢这本,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从她语气里,不难发现她处处维护着的不只是作品,还有作者。
难道林婻和作者关系很好,而且好到可以和他置气?
他恍然想到林婻有个初恋的事情。
这作者……不会是林婻初恋吧?
可是……两人岁数差得也太多了些?
可高中那会儿,这帮女生不就喜欢年长的男人?
霍景言神色一暗,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心情十分微妙。
不管这男人是不是林婻的初恋,两人的关系都非同一般。
都是他无法僭越的关系。
……
晚上睡觉,两人之间都没有缓和。
霍景言查了南木的资料,除了他的作品以外,关于本人的信息少得可怜。
突然,他被一条微博信息吸引。
南木只发了两个字:解约。
霍景言从网页点进去,因为没有账号,他临时注册了一个。
再进去,霍景言注意到热搜上关于南木和姚盛的新闻。
他大概浏览了新闻,大致意思是南木卖出电影版权的作品由于剧本问题,单方面毁约,将要由本人赔偿两千万违约金。
网上吃瓜群众大致分为两派。
一派是南木的粉丝和姚盛黑,高呼木爷霸气,痛斥姚盛乱改剧本,不尊重原著。
另一派是吃瓜群众和姚盛的粉丝。
由于南木只在网上发声了两个字,而姚盛却是长篇大论卖惨,路人和姚盛粉丝更多的是偏向他的,觉得南木耍大牌,不尊重编剧行业。
霍景言盯着新闻半晌。两千万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不是小数目。这位南木先生现在怕是自顾不暇,要为了自己口舌之快承担一大笔费用,还要忍受网上大部分网友的指责。
霍景言想到自己的这位情敌。
简直是……
普天同庆啊!
关上微博,霍景言恍然想到刚刚林婻生气,又管自己借钱的事。
她是要管自己借钱来帮南木付违约金吗?
两千万……两人关系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林婻到底是多喜欢她这个初恋?
霍景言侧过身,问林婻:“林林,你是要借两千万吗?”
林婻不想搭理他。
居然说自己写得不好,狗男人!
林婻翻了个身,不理他。
霍景言当她默认了,心里突然像是被堵住一般难受。
“林林,我不会给你的。”
霍景言蹙起眉,口吻冷漠。
林婻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与不耐。明明是他说自己的作品不好,该生气的人是她,狗男人生什么气?
“谁缺你的臭钱。”林婻冷声回复。
她坐起身,离开房间:“我不想和你睡了,分居。”
空气一下子陷入沉默。
霍景言看着她的离开愣了愣神,心里极不是滋味。
雨城机场停车场。
霍景言倚着车,不耐地玩弄着打火机。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根了,车中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他找人收集了很久南木的资料,无果。
他还问了他那个当旅行作家的妈妈,温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