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地方着火了?”见宋起涟脸色难看,杨归关切道。
“酒店的人说是这一层的杂物间……火势很小,已经处理了。同一层!幸好离这儿还算远……我真是不明白,这么大一家酒店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看看外边乱成什么样了,这还叫人怎么呆,还有几位重要的客人没到——”
“我想他应该会理解的。”
“小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帮着提裙摆的助理险些跟不上梅含冰的步子。
“宋太太过来了。”宋起涟身边的人连忙让座。
“怎么了含冰?”
“小路呢?”梅含冰环视一圈,找到了目标:“小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在楼上找你呢。”
坐在蹇予悯身后的omega站了起来,“抱歉,没跟您打声招呼就……”
“你去换衣服啦?”梅含冰眼睛一亮,“还不错嘛,之前那套没这套漂亮——”
她把路歇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张喷了香水的名片:“你打牌很好嘛,以后找我玩啊。”
alpha们相视一笑,继续刚才的谈话。
“你喜欢看秀吗,后天万汇中心有一场,是R&D的,我还有三张邀请函……对了,下个月我父亲的展你一定要来!就在纪念礼堂。”她说着说着抬手摸了摸路歇的脸,“你脸色有些差呢,是困了吗?”
“是有些,我习惯早睡。”
路歇带着淡笑答道。
“今晚出太多状况啦,我本来还约了按摩师。”梅含冰瘪嘴,“这里房间好破,到处都是灰尘,我现在觉得鼻子好不舒服——”
“您可以去问问医生的意见。”
侍应生又领着一位年轻alpha往这边来了。宴会行将结束,宾客都有些疲惫,这位青年才俊的到来倒是往倦怠的气氛注入了一剂别样的色彩。
他相貌堂堂、气势凌厉,穿着视觉冲击力不小的钴蓝色枪驳领礼服,步伐迈得自信张扬,引得不少人频频投来视线。
“我们刚刚还说起你呢——”宋起涟笑容满面,“来来来,认识一下这位——这位可是个妙人,我想杨哥肯定已经认识他了?”
“当然,”杨归拍拍来人的肩。亲密的姿态显示出两人的熟稔,“来得这么晚,该罚。”
“我来得不算晚吧。是在这儿碰到个朋友,顺便送她回去耽误了点儿时间。”那人一笑起来左边嘴角翘得比右边厉害,看着有些不正经,跟那双带着钩的桃花眼却是很衬。“她精神不好,我留下来安慰了会儿。”
“是上次那个带户籍册来找你登记的朋友,还是让三胞胎喊你父亲的那个朋友?”杨归调侃。“现在找到不只是朋友的那位了吗?”
“挺巧的,那位就是不只是朋友的朋友。”
“说什么绕口令呢。”宋起涟乐得花枝乱颤。“我想你对面这位我不需要介绍了吧——”
“当然。”那人佯作惶恐状,“吾辈楷模我怎么敢说不认识?鄙人蒙景安,久仰蹇负责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他对语气的拿捏很适度,多一分就是轻佻,少一分又显干瘪。
换作他人蹇予悯或许会觉得油嘴滑舌,可是青年风度翩翩,用了不庄重的口吻也只让人觉得俏皮诙谐。
是个挺会讨喜的人,他想。
“想必这位一定就是蹇先生的爱人了。久仰。”到路歇这儿他话却少了些,其余人倒不以为意。
路歇伸出来的右手被牢牢握住,不多不少摇了三下。
他面色更白了——手心的伤口裂开了。
蒙景安笑着摸了摸下巴,在某个只有路歇看到的角度飞快地舔净了食指指腹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