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我不用你还。”虞贡心里清楚的很,顾筏只想跟他撇清关系。
今日这一剑留下了因,那日后顾筏必定会将果偿还回来,一来一去,谁也不欠谁什么。
而当年也是如此,顾筏将他们间的因缘全都断的一干二净,走的干脆利落,狠心异常。
虞贡不会让顾筏还了这情,玉令为一,这一剑为二,他一道道记着,绝不会再给顾筏半分机会。
顾筏没说什么,他在空地上铺了层绒布,让虞贡坐下,随后帮人处理伤口。
有条不紊。
虞贡皮肉撕扯的痛,自行解下衣裳。
顾筏半跪在人身后,面前人的衣裳一褪下,入目便是一道横跨整个背部的狰狞剑伤,血肉外翻,深可见骨,还在不停的流下血液。
顾筏皱了下眉,他没想到虞贡的伤势会这般严重,伤的这般重,这恩情可如何去还是好?
他先用自己的水灵力,凝结出水流来细细为人清洗伤口和背部上染上的血痕,随后碾碎了丹药,将药粉撒在其上,用纱布缠好。
又找了些口服的上好疗伤丹药,让虞贡吞下。
伤势虽然严重,但因为虞贡是大乘期的修士,愈合力无比强大,又有荆云门的特效药,想必不用多久就能好起来。
顾筏原地坐下,想着法子。
总不可能真的在这等虞贡伤势大好了,才想法子出去。
“你那个玉令现下可还能用?”顾筏问的是前日虞贡塞给他的那道玉令。
注入灵气,就能转换所处地方,转瞬就至虞贡的仙宫内。
虞贡摇了摇首:“阵法相驳,且此处阵法比玉令内的强大数倍,恐不能行。”
顾筏又想了想:“火烧?”
虞贡又摇首:“万一仍旧被困,烧的就不是林子,而是我们了。”
顾筏没法子了,他对阵法并不了解。
“要出去,唯有破阵。”虞贡面色沉重。
顾筏心沉了下去:“可你我都不精通阵法。”
总会有办法的,顾筏不相信自己真会被这个阵法彻底困住,他也没能想到,被虞贡这厮威胁出来走走,也能遇到这糟心事。
“你身为仙盟盟主,也没听说过仙盟内还有如此危险之地?”顾筏问道。
“未曾。”虞贡回,他皱眉道:“究竟是什么地方,才能让这个阵法一直存在仙盟内,而未被人察觉?”
“那定是人烟稀少之地。”顾筏问:“你们仙盟有没有什么明令禁止不能前去的地方?或者少有人迹的?”
虞贡随着他的话语深思,仙盟占地偌大,可盟下弟子数不胜数,每一寸土地都被很好的利用了起来。
而明令禁止的,就唯有禁地了。
“禁地。”虞贡看向顾筏:“仙盟后山。”
“千年前仙盟还没有如今之势,只占据了一小处地盘,而那处后山就是最初的仙盟所在。”虞贡徐徐道来:“可自从第一任盟主陨落,后山就不再允许任何一人进入。”
“即便是每一的盟主,也并不知晓这后山上有着什么,先前有擅入误闯后山者,皆失去了踪迹。”虞贡继续道:“之后仙盟就召集了众多阵法大能将此地隔离开来,不让任何人发觉此地,以免死伤。”
这本该是藏匿起后山,让此地彻底消失在世人眼中的阵法。方才顾筏跟虞贡遭到的反击也是阵灵自保的手段,如今他们迷失方向,也是阵法为了不让人进入后山。
“也就是说,现下是被你们自家的阵法困住了。”顾筏明白了。
“是。”虞贡颔首,又有些懊悔:“我常年不在仙盟内,方才应是带你误入了,我不该逞能的。”
这阵法藏匿起的这片林子周围,本就少有人走进,这林子又因被灵气遮掩,旁人轻易不能看出。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顾筏跟虞贡恰好转悠到此地,也恰好的修为高深,能看到这屹立的密林。
顾筏只笑笑,没有接口。
这的确是虞贡的错。
“该清楚的都清楚了,”顾筏问虞贡:“那现下该怎么办?”
虞贡:“不知道。”
顾筏:“……”
合着说了一堆,还是半点办法都没。
累了。
顾筏盘腿撑腮,百无聊赖的道:“慢慢想吧。”
想着想着,顾筏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在这时想起了现在身为阵修的阮吟熙,这个对阵法异常敏感的奇才。顾筏少与阵修打交道,此时身在仙盟且与他熟识的唯有阮吟熙了。
百年前他跟阮吟熙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时顾筏已经是修真界众人仰止的强者之一,而阮吟熙那时只是修真世家内灵根并不出众的小公子。
顾筏还不像现在这般闲适,作为荆云门的门面子,时常就得往返各宗门之间办事,大忙人一个,跟阮吟熙聚少离多。
一走就几日联系不到,导致阮吟熙很不满,闹着脾气,弄的顾筏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