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箭矢又一次袭来,头顶那黑色旋涡也猛地加速旋转,兜头向场中几人笼罩而下!
就在这时,莫非不知为何,竟然敏锐地捕捉到身后响起了两声诡异的脚步,夹杂着一道劲风向他袭来。
他下意识就想扭头去看,却被一道重击打在脖颈,登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意识恢复的时候,莫非发现夜幕已经降临,而他竟然身处一处牢笼。
牢笼十分窄小,外面是一间堆放着杂物的房间,透过门缝照进来的微弱烛火,莫非看到杂物间墙上似乎挂着些器具,只是光线太暗,他看不太清。
莫非脖子后面还在隐隐发疼,之前那一下恐怕伤得不轻。他暗叹一声,支着身体坐起来,却发现他的平底锅不知所踪。再往身上一摸,莫非脸色刷地变了——他的手机也不见了!
这间杂物房里没有别人,莫非焦急地翻身而起,扑到牢笼门上,却发现这笼子是精铁筑成,不是用蛮力就能打开的。
实在没辙,莫非只能模仿看过的电视剧,做出一个他曾经几度吐槽的行为——他用力拍打着牢门,高声怒喝:“人都死哪儿去了?垃圾!快来给爷开门!”
……很好,十二小时还没有过,他一开口还是这个死样子。
莫非内心却毫无波澜,只要能见到人,他的挑衅就算没白出口。
接连喊了好几句,通道口终于响起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一名神穿黑衣、披着黑色披风、脸戴黑色面具的男人,在两名举着火把的黑衣人护送下,四平八稳地踱过来。
见到莫非,这一身漆黑的家伙冷冷一笑,举起手中黑屏的手机,问:“这是你的法器?”
莫非咬牙,没回答。
既然人已经来了,再激怒对方就没什么好处了,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话。
那漆黑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竟然没有再问,而是朝身后挥了下手。
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催动宛如实质的黑雾,将莫非团团捆住,从笼子里拽出来。
火把明亮,莫非终于看清这间房墙上挂着的是什么——那是各种各样泛着冷光的古怪刑具,墙面上似乎还沾着点点血迹。
这一刻,莫非腿都软了。
倒不是他胆子小,换了任何一个在和平环境长大、没吃过什么皮肉苦的现代人,骤然被带到这个环境下,想象力再稍微那么一发挥,恐怕都会吓得心脏乱跳、手脚发软。
况且那些黑衣人可一点也没有人情味,连拖带拽将莫非绑在用刑的架子上,绳索狠狠勒住他的手腕脚腕,不给他任何反抗的余地。
黑衣人头子大马金刀坐在莫非面前,再次举起手机,问:“这是你的法器?”
莫非简直欲哭无泪。
谁来告诉他,眼下这情形,他到底该不该开口啊!
不开口?
那他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个硬骨头,刑具绝对会立马招呼上来。
开口?
那出口必然挑衅,莫非觉得,到时候迎接他的可能就不止刑具了……
黑衣头领没等到答案,继续沉着声音道:“这法器上有你下的禁制,旁人无法使用吧?呵,若是你能解开禁制,告诉我这法器的用处,我便饶了你的皮肉之苦,如何?”
莫非咬着槽牙,还在纠结要不要开口。
气氛一时凝滞住了。
半晌,那黑衣头领耐心告罄,一扬下巴,他身边一位黑衣人便从墙上挑了一根布满倒刺的铁鞭,一言不发走到莫非近前。
莫非当然是害怕的。
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双眼一闭,大声喊道:“这法器到了垃圾手里,怎么都不可能激活的!”
旋即,他惶恐看向那拿了他手机的黑衣头领,急道:“不不不,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话音落,莫非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道布满倒刺的铁鞭不由分说便呼啸而来,瞬间遮盖了他的视线——持鞭的家伙被气得,直接往莫非的脸上抽过来了!
莫非被绑着,无力应对铁鞭,只能紧紧闭上双眼,等待剧痛的降临。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莫非听到身前响起一道轻笑。
紧接着是有些熟悉的温润嗓音:“又见面了,莫小莫。”
莫非心下砰砰直跳,霍然睁眼,便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斜倚在一张画卷上,慵懒坐在他的面前。
男子眉如利剑,眸若星辰,唇似桃瓣,眉心一道淡淡的金色竖纹,与上次见面时的样貌完全不同。于是,这人在莫非心里的形象便从“君子如玉”进化成了“祸国殃民”。
“欧鸿运,”莫非喃喃,死里逃生的巨大喜悦登时充斥了他的眼眶,令他话音里都带着颤抖,“你这死鬼!哪儿风流去了?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