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碗粥后,许星对童穗说:“穗穗,你上次说的钥匙,给我一把。”
童穗一顿,拿出备用钥匙给她。上次她拿钥匙给许星,她说自己不怎么过来住,不需要。今天找她要钥匙,这是要过来住了?
许星叫了车,出租车不能进到承江公馆内部,许星在外面就下了车。
承江公馆很大,绿化设施占了大部分面积,别墅倒是没有几栋。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段儿,也就只有原氏旗下的房地产敢这样设计了。
许星在这住了两年,现在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许星才发现她原来错过了这么多景色。
回到家,家里灯火通明,许星抬眸,原叶正拿着平板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他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在忙,许星没想打扰他,放轻脚步往楼上走。
“回来了?”后面传来他懒洋洋的嗓音。
许星顿了顿,回头,“嗯,我——”她在想,她要不要和他解释下这两天她生病了住在童穗那了。
“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我看厨房很干净,菜都没扔掉,这两天倒是乖。”
他这话一出,许星犹如一碰凉水泼头而降。
他压根不知道她这两天根本不在家。
他,也没有回来。
许星扯扯嘴角,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她含糊的应了一句,上楼洗澡去了。
许星在浴室泡了很久的澡,直到水都凉了,她才陡然惊醒。出来时,原叶咬了根烟半靠在床头看书,看样子已经洗过澡了。
他只有在极度放松的时候才会抽烟,平常极度自律,在外许星很少见他抽烟。
她站在镜子前擦着头发,从镜子里能瞧见他垂眸认真看书的侧脸。
他取下了眼睛,黑眸微微眯起,原叶有一些近视,但度数不高,约莫着是床头灯有些昏暗,他看起来有些吃力。
原叶是个很奇怪的人,处理工作上的事一定要在书房,睡前看书一定要在床上,换了地方他就浑身不自在。她曾经也提出过建议,让他要不将床头灯换一个亮一些的,要不就在书房看完再过来睡觉。
她说是说了,他好像也听了,但却从来不做。
他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别人压根打不破,也进不来。
她花了两年,也未曾改变过一丁半点,也没能走近他的那套“规矩”。
许星收回视线,轻声开口,“明天是我的毕业典礼,你来么?”
原叶眼眸也没抬,他伸手掸了掸烟灰,随口应了声。
他手上有事情时向来专注,很少回应。
许星擦干头发,坐到床边另一侧,关了灯躺下,天花板上的镜子将床上的两个人不同的动作复刻下来。
一个规规矩矩的平躺在左侧,一个半靠着靠枕在右侧看书,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大的可以再塞进两个人。
周围传来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带着一缕极淡的烟草味——她过来时他就已经将烟掐灭了。
许星闭上眼,睡觉。
*
第二天,许星醒过来的时候原叶已经不在了,桌上照常是黑咖啡和煎蛋。她没碰那些早餐,从冰箱倒了杯牛奶放到微波炉加热。
打开衣帽间,里面衣服倒是不少,但基本都是结婚后原叶让人给她送来的,每件都价值不菲,其实并不适合在校园里穿,她也很少穿,大部分都还是新的。
许星换了件蓝色小礼裙,从里面挑出自己带过来的一些衣服,塞进上次从宿舍带回来的那半边行李箱里,整理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东西还真是少的可怜,哪里像是住了两年的地方、自己的家?
她喝掉热好的牛奶,从抽屉拿出尘封了两年的车钥匙。
是一辆宝马,她十八岁学会驾照那年许寒送她的,本来许寒挑的是一辆更高档的豪车,她没同意。家里本就不复从前,况且她平常不怎么自己开车。
一语成谶,这两年她压根就没有动过这辆车。
但从现在开始,有些事她也该学会自己一个人了。
她先把行李箱送到了童穗那里,再驱车前往学校。
本来是计划好的时间,但她太久没开车,车速慢的可怜,到的时候硬生生晚了一个多小时,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了。
童穗早已在校门前等着,看到许星自己开车过来,她还愣了愣。
“你还会开车呢?”大学四年,她从未见过许星开车,每次都是有车过来接她。
许星笑道:“没想到吧?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以后慢慢见识吧。”
童穗抬头,今天许星一袭深蓝色小礼裙,一字肩,露出纤细白皙的天鹅颈,小礼裙严丝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带着一丝性感。
“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童穗说。
许星低头看看自己,“是么?变好看了?”
不,不是变漂亮了,许星很漂亮是公认的。今天的许星,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神态不一样了,眼睛好像也有了亮度,就好像回到了两年前的她,熠熠生辉,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