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狭长的走廊,一颗灯泡年久老化,闪着忽明忽暗的白光,为这个夜晚徒增了几分恐怖气氛。
一个胖嘟嘟的警员打开关着Gip的牢门,示意他出来签个文件就自由了。刚刚有人来保释了他。
Gip一脸傲慢,显然对今天的遭遇耿耿于怀。签署完保释文件,他把无袖连帽T恤的帽子戴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一步三晃地来到了警局门口。
天空阴云密布,倾泻而下的雨水仿佛在马路上铺了一层镜子。镜子里绽放着由川流不息的车灯汇聚成的红色烟火。
一个穿着黑色宽大外套,破旧而不合身的肥大工装裤,留着齐耳短发,戴着鸭舌帽的人正背对着Gip。正是这个人刚刚保释了他,也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Gip心想:哼,必定是父亲派来的手下。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停着的车。瞬间不悦起来,用责备的语气问道:“车呢?你竟敢让我等?”(东姆语)
“呵呵,我这就送你上路。”(东姆语)等候的人发出一声讥笑。怎么……是女声?
这人终于转过身来,刹那间一道闪电从积云缝隙劈下,照亮了她的面容。她有着绿色的瞳孔,一头浅棕色的头发被映射成了一团橙色火焰,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厚唇,大而深邃的眉眼,放在人群里,必定是个引人注目的混血性感女郎。
Gip惊呼:“你……你怎么跑出来了?”(东姆语)
女孩冷笑着说:“因为想你啊。”(东姆语)
Gip骂道:“你个贱、人,看来是又欠揍了。”(东姆语)说罢,便抬手准备向女孩打去。
女孩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扬起的手臂。两个人的胳膊便在空中对峙着,久久僵持不下。
Gip用尽全力也无法脱手,一边继续顽强对抗着,一边故作轻描淡写地讽刺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了?是不是我走了以后,他们让你们把狗粮吃饱了?”(东姆语)
女孩毫无情感地说:“放心。你走了以后,他们还是每天毒打我们无数次,吃不饱,穿不暖,从来没把我们当人。”(东姆语)
Gip笑了:“这就对了,你们本来就不是人。不过就是有钱人的小白鼠罢了。”(东姆语)
“那有钱人真是太蠢了,竟然主动创造出会把自己毁灭的小白鼠。而愚蠢,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东姆语)女孩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Gip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东姆语)
“那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东姆语)话音刚落,女孩一个健步上前,用身体把Gip的身体抵在了警局门口的水泥柱上。
Gip的胳膊被女孩一把按下,生生扭转了一圈。骨头清脆的折断声,消散在雨滴里,并未引人察觉。
Gip疼痛的怒吼声尚未发出,女孩左手指缝中早已藏好的刀片便深深扎进了Gip的颈动脉。此刻,一个警员正巧出来,在昏暗的夜色中瞥见二人,以为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在亲热,笑了下便离开了。
Gip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直视着女孩。女孩继续用左手轻抚着他的脖子,刀片随之划动。此刻,Gip已没有了生的机会,只得接受命运的制裁,嘴里发出咕咕地闷响,涌进口腔的鲜血呛得他想咳又咳不出来……
“Adieu。”(永别了。)女孩深情望着Gip的双眼,直到他的瞳孔扩散成一片漆黑,才转身离开。车来车往,没人注意到这一场悄无声息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