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分的时候,胡老师惊喜地笑了。
“斯德,小喻,不错啊,两个147,咱班的最高分。”
喻寒挑眉,沈斯德抿唇,最后,看着对方不自觉轻笑。
真巧,这次打了个平手。
喻寒揉揉自己握笔发酸的手腕,说:“我这次语文写的特别顺,那作文题我在作文素材上见着一模一样的。”
沈斯德叹气:“这次物理题有点简单,大题我在辅导书上都做过一样或类似的。”
果然,谁也不服谁,都在心里暗骂一句:走着瞧!
一上午阅卷结束,胡老师坚持要请他们吃中饭,盛情难却。
吃完饭已经下午一点,喻寒正往公交车站走,想坐公交去体育馆给陆燃加油,没想到,就在这时出了意外。
站在转角处等的士的胡老师,被突然转弯的摩托车撞翻在地,人当场就昏迷了,血流了一地。
开摩托车的人见状跑了,喻寒和沈斯德都没走远,赶紧折返回来救人。
沈斯德想扶胡老师直起身子,被喻寒厉声喝止。
“不能动!她可能身体多处骨折,随意动弹,如果骨折的肋骨戳破胸腔造成气胸,人就没命了。”
沈斯德后怕地收回手,看向她时目光沉沉,多了分惊诧。
很快,救护车到了。
一时联系不上胡老师的家人,他俩只能跟随去医院。
站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仨小时,医生出来时告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脏器没有过多问题,只是全身多处骨折,需要好好休养。”
她跟沈斯德终于松了口气。
胡老师出差的爱人赶过来,他们可以放心离开医院了。
走出医院,喻寒长舒口气。
“还好没大碍。”
“有句话还是得时刻记住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沈斯德擦擦额角的冷汗,笑了。
看身边的女生,一副满血复活的模样,还有刚才危急时刻,她强行镇静,毫不慌乱的思维,眼里多了些赞赏。
“你看我干嘛?”
闻言,沈斯德伸手,温柔拭去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血迹。
“有血。”
“喻寒,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原始社会的野人。”
沈斯德指指她白卫衣的侧面,一片片沾上的血迹,幸灾乐祸在笑。
“那你呢?白白净净的,是我的猎物?”
沈斯德嘴角弧度没变,也没反驳。
路过一家奶茶店,沈斯德叫住她,头往奶茶店的方向微仰。
“叫你出来改卷子,没想到出这么多事,我请你喝奶茶,当犒劳你了。”
喻寒看到身边公交车飞驰而过,动作迅猛地对沈斯德摆手,拔腿开始追车。
“谢谢,心意我领了,我跟人有约,先走了啊!”
坐上公交,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她怀疑,比赛早就结束了。
她把阅卷时一直关机的手机打开,二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陆燃。
喻寒的心一瞬间开始紧张。
这一天遇到太多事,她不是有意失约,但总归,是她答应人家的事没有履行。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还在体育馆,希望他们今天比赛顺利,拿到第一。
结果,等她赶到体育馆时,场馆的灯,已经暗了,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弯着腰清扫。
进门时,喻寒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横幅绊了一下,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六中勇夺第一!
观赛的椅背上,被人用油漆得意地喷上一行字:垃圾职高,六中第一!
她心一咯噔。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意外看到隔壁楼梯坐着一个头顶锃亮的人,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
刘伟光埋着脑袋,坐在楼梯上昏昏欲睡。
喻寒轻推他一把,他瞬间惊醒,看到是她,眼里填满惊喜,但是,又很快灰败。
“你怎么才来啊,比赛四点就完了,现在都六点了。”
“陆燃呢?你们拿冠军了吗?”喻寒焦急地问。
刘伟光看她时带着埋怨,兴致缺缺地摇头。
“我们进决赛了,跟六中打,六中那群人打球真脏,偷偷摸摸玩小动作,撞人踩脚,什么都干,决赛裁判是六中的,自然睁只眼闭只眼。”
“最后,老大被他们阴得膝盖大腿和手肘全部又红又肿,中场休息完都快站不起来了,但他是主力,我们没有合适的替补,他咬牙硬撑着带我们打完那场球,最后还是以十分的差距,输给了六中。”
“……”
听完这些,喻寒沉默了许久,不自觉紧紧扯住衣服的侧襟。
“陆燃呢?”她直切主题,眼里明明灭灭,尽数的担忧。
刘伟光松松自己站麻的腿,叹气。
“老大打球一有空歇的时候就往观众席看,硬是没等到你。”
“比赛结束了,六中的一直有意无意在我们场地路过,言语挑衅,老大都忍了,默不吭声又等了你一小时,可是还是没等到你。”
“有兄弟说要发泄一下,组织大家去酒吧,老大说他请客,也跟去了。”
“但他特意嘱咐我,在这坐到七点半回去,他担心你突然过来找不到人。”
“.…..”
刘伟光说了很多,喻寒的心就像悬在胸口,瞬间敏锐捕捉到的两个字是—“酒吧”。
“陆燃去了哪个酒吧?”
“悦己啊,我们常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