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走神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不管老李在不在意,他都必须要装作在意的样子。
这最起码代表着一种对皇帝陛下的不尊重,即便老李不在意,其他人会不在意吗?给你随便找机会扣个帽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对于皇帝陛下来说,借这个机会震慑一下其他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过张济安这家伙,李世民对他十分看重,所以倒也不在乎,也没有说什么过重的话,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假如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就要倒霉了。
人家老岳丈和女婿之间的事情,其他人也管不了太多。不可能说这当女婿的对岳父有什么怨念不成?没看到皇宫里边每天晚上值班的,都是皇帝的女婿来轮流值班吗?
这说明什么?说明女婿在这个时代是岳父最信任的人。如果不信任,能让这些在皇宫里面值班?
都说女婿是半子,但是在老李皇帝看来,这半子可能比亲儿子还要值得信任,毕竟驸马们不会夺皇帝的大权,而自己的那些儿子们,却是会着自己的大权的。
老李自己不就当了这样一个儿子吗?不但夺了他老爹的权,而且连他老爹都敢囚禁了起来,当了八九年的囚犯。
最后,愣是整的大唐的开国皇帝整天无所事事,最后只好在皇宫里边瞎胡闹,给老李生了一大堆弟弟。
下面其他的大臣们,自然也不会借着机会做什么文章,即便是有些看着张济安不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当然,如果魏征在的话,可能还会说几句。不过他说几句,只是借这个机会维护一下皇帝陛下的尊严,给其他的大臣们上上政治课,紧一下头脑螺丝。
然而魏老头这段时间也没有来上朝,据说老头生病了,李世民亲自去看了两次,老魏躺在床上,起来倒是可以起来的,但是也没有力气了,最多也就在院子里转几圈,看样子也熬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老魏已经六十九了,快七十岁的人,大概也到该走的时候了。李世民看望老魏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关了一个下午。
张济安也知道,老李问自己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启禀陛下,臣在想上课的事情。”
“哦,最近有几天没有去国子监讲课了吧?”
张济安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给国子监的这些家伙讲哲学,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些家伙的哲学居然都非常感兴趣,不仅国子监的学生会听,有些大臣偶尔也经常会过来听一下,有时候还会讨论一阵,大有和自己论道的架势。
别这样,我压力大的很,我就是一个高中的水平。
而国子监的这些家伙,大多都有比较深厚的学养,他们从春秋战国时期各家各派的哲学观点里边,提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中国传统哲学,经过这上千年的发展,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理论体系。
而张济安觉得,自己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了,然后表面上看起来比这些人站得更加高一点,但是他知道如果真正地讨论起来,自己可能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
所以说,到国子监上课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古人的水平就那样,可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点小觑了这些家伙,这些家伙的脑子灵活的很。
或许,中国人的思维,可能比较擅长这种理论的思考,他们对于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辩论起来逻辑严谨,思维清晰,滴水不漏,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张济安本来也不是特别擅长于辩论的人,愣是让这些家伙们感觉锻炼出来了。
甚至逼得他不得不学习一下其他各家各派的理论,尤其是对他冒充的墨家的思想,他更是认真的钻研过,将一本墨子给仔细的读了好多遍。
顺带着将自己的文言文阅读水平也提高了好多,他觉得,现在如果让他回去参加高考,别的不敢说,这语文课他绝对能够拿全班第一。
但是在国子监上课依旧是一件压力山大的事情,所以偶尔也会拖延推诿。
三五天不去上课,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国子监又没有正规的教学计划,也没有排什么课程表。
不过今天,被李世民当面提出来了,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臣打算今天就去授课。”
“哦,今天还是去讲哲学吗?”
听到张济安说要去上课,李世民也是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