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学的是刺绣,绣娘衣着朴素,挽着头发,不说还以为是农家的仆妇,断想不到拥有一手巧夺天工的绣技,绣娘语气和软,话讲的轻声细语。
我耐着性子硬是认真地学习了半日,直到晌午休息。
下午是学琴的时段,教琴的先生一身白袍,端的显得长身玉立,他扫视我们一眼后便自顾自地讲课。
我直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以,又因为肚子饿极了,先生在我眼里就像一个飘来飘去的馒头。
讲授完了原理,便要上琴,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我的十根手指简直像是十根棒槌,怎么捣都弹不出像样的音色。
我抬头发现绿萼正在看着我轻笑出声,嘴巴向我比了两个字:“笨蛋。”我假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见先生若有似无的看着我,心中一紧便继续低头与木琴奋斗。
于是便这样上了几日课,一日晚膳时,绿萼领着白锦来访,我笑迎上去,拉过她的手便搡她坐下。
她弯了弯嘴角,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煞是可爱。可惜我没有遗传了阿妈的梨涡,不然也能这般笑靥如花吧。
“听白锦说,见到你每日卯时便洗漱好出门,不知是去干什么了。”
我迟疑了一下,心中觉得不便告诉他,但一想她对我的好还是说了实话:“媚娘会在那个时间教我一些基本功。”
只见绿萼略显羞涩,仿佛像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气对我说:“我能跟你一起学吗。”
我滞了滞但还是同意她为她说情。
“太好了,对了,这是我托小厮在汀兰轩买的金花胭脂,你不要嫌弃。”说罢便拿出一盒精致的胭脂放在桌上。
我有点受宠若惊,挽住她的手说:“绿萼姐姐送的,自然是喜欢的紧。”
绿萼明媚一笑,逗了我一句:“你呀,最是知道说漂亮话。”
第二日,我便和媚娘说了绿萼的意思,只见他手支着下巴凝神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竟点头同意了。
之后他便默默看着我,莞尔一笑:“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的人情可都是要还的。”
“怎么还。”我无语的说道,哪有帮个小忙就讲人情的。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于是,次日便是我们两人一起学舞,绿萼学得异常认真,仿佛是不要命地在学,练到拉伤也没有说半个疼字。
但媚娘对她态度懒懒的,既不夸她也不训斥她,只是点出她不足的地方便让她自己练习。
终于结束回到紫薇院,我见白芹正在刺绣,便不想打扰她,轻步往里屋走去。
“我把你的胭脂打碎了,不能用了。”
我愣了愣神,这是做错事的认错态度吗,我表示万分诧异。果然看见梳妆台上摆着昨日绿萼送我的胭脂,我打开一看,里面已经碎的七零八碎,看都不能看了。
我叹了口气,想要埋怨白芹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