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琴不会喝酒,更不像庸饶那般大胆敢偷喝。
她自来柔顺胆小,便是每日花时间做桂花糕去讨庸陆开心就已经是花了很大的勇气,可到头来人家根本不接受她的心意。
那晚,她们待在屋里将门窗锁上灌完了一整坛子的女儿红。
两个人酒量都不好,酒坛子见底的时候便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你二叔人那么好,又长的好看,为什么不娶妻呢……烨城里多少女儿想嫁给他呢。”柳叶琴哭着说道。
庸陆年轻帅气,至今未曾娶妻,就算从前在上京的时候也从来不缺富家千金跟着后面追,如今到了烨城,更是将一众男子给比了下去。
试问,烨城里的女儿谁不想嫁给庸陆?将军府的门槛甚至都曾被提亲的人踩塌过。
庸饶就算平时出个街都能替她二叔收到好些书信和手帕,虽然二叔都没收过……
“那我二叔确实混蛋,净招惹你们了,可到头来……谁都不娶。”庸饶醉的稀里糊涂,平日里不说的话也都说了出来,这要是让庸陆听见估计非的训斥个她几天。
二叔从不亏待她,吃穿都是最好的,但道理也没少教,就算是犯了错也还是会被罚抄书。
柳叶琴又哭了,一张小巧的脸上全是泪痕,哪怕是醉了也都念叨着他。
“烨城里云烟楼那个说书的最爱说的就是你二叔了,我每次去都会一坐就是半天,即便他已经将你二叔说了一遍又一遍,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
“我只有一想到他眉眼处都是俊冷,大手一辉便能指挥一众将士威风凛凛的模样,我便不由得我去想。”
“我可以一辈子不另嫁他人,我可以等他一辈子,我也可以等他回头看看我,哪怕一眼……”
“可你二叔又太好了,好到我觉得奢望都是不配。”
“但是我又怕,怕我一厢情愿不得善果,怕我一厢情愿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更怕我一厢情愿等到他娶了别人生儿育女,唤别的女子一声娘子。”
“你二叔真狠……”
……
庸饶次日醒来时已经在将军府了,毫无疑问,她又被罚了,但这次二叔没发她抄书面壁,只是告诫她呆在府里三天不要出去。
她以为二叔绝情,让她不要再见柳叶琴,可是三天后柳叶琴还是进了将军府。
那日,她十分肯定的告诉她:“你二叔不搭理我也没关系,不娶我更没关系,反正我辈子除了你二叔谁也不嫁。”
“那你要是等到五十岁时二叔还是不娶呢?”她问道。
柳叶琴径直道:“那就六十岁嫁给他!”
她说的是那般肯定,仿佛之前被二叔伤害的不愉快都消失不见了。
她也以为柳叶琴重新振作了起来,可二叔冷漠的态度还是让柳叶琴常常跑来哭诉。
想起这些往事,庸饶都有些心疼她了。
柳叶琴那么执着,二叔却总是当没看见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