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红缨枪递给了一旁的芹霜,淡淡示意,芹霜便退了出去。
“是何事需要惊动赵公公和齐世子大驾光临?”她看向赵获,赵获不语,反而看向一旁的青衫男子。
这男子看起来也不大,应当二十的年纪,腰间带着把短刀,银色的刀柄上刻着一只莺雀的模样,有些小巧,他缓缓起身,道:“圣上口谕,此行接郡主回京。”
回京?
庸饶挑眉道:“为什么?”
男子没有理会她的为什么,似有些不满,“皇上口谕,郡主为何不跪?”
即便是没有圣旨,圣上的口谕也是要行跪拜大礼的,她这般样子落在齐弦的眼中,反而让他觉得是她在烨城里呆久了,也如市井小民一般不堪。
庸饶轻笑,银铃的声音有些悦耳。
她抚了抚额间的碎发,道:“幼时在宫里跪的久了,这膝盖落下了伤,偶有犯疾,如蚁般穿食骨肉,痛痒难耐,恕阖丰不敬,待进了宫见到了圣上再亲自解释。”
齐弦微微皱眉,他看向坐在对面有些随意的人。
记得幼时在宫里见过一回,那时脏兮兮的,小脸红的很,身上的衣衫也都是破旧的,天还下着雪,她就孤零零的跪在翊坤宫门口。
如果不是身边的太监提醒,他一定以为是哪个不检点的宫女生了孩子被放在宫中任其自生自灭。
可如今再看她,模样娇艳,小脸柔细,贵气逼人,一双墨瞳直勾勾的看着他。
毫无当年半点落寞。
他叹口气,罢了,她说不跪就不跪吧,这里总共就他们三人,只是不知回去后赵总管又要如何添油加醋一般。
“庸将军一人守在这里便也罢了,怎么能带着郡主您在这里受苦,您可是付云公主的女儿啊。”赵获阴气儿的说着。
庸饶差点笑出声,曾经她在皇宫受皮肉之苦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想起她是付云公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