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风吹过,将他的余音传入她的耳中,如淙淙细淌的流水,带了些迷人的醉意。
他有些不着调,周身却又能给人一种威胁的压力。
庸饶眉头微皱:“本郡主自觉平淡,那就是你生的很丑了。”
男子不气,反而有些戏谑道:“郡主这般想看我的模样,那得您亲自过来摘我的面具,不过……”
“不过什么?”庸饶问道。
他丢掉手中的树叶,长靴踏云走向她,待到她跟前微微低头,将视线放在与她平行一处,柔声道:“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郡主看了我就得嫁给我。”
他身上有种好闻的竹香味,庸饶微微后腿一步。
“嫁给你?”
“嗯。”他似很认真道。
庸饶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做本郡主的面首还差不多!”
面首?
男子嘴角微顿,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有胆子让他做面首的,敢说这种话的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他上前拉住她细嫩的手腕,后者却忽然转身伸手抓下他的面具!
世人有传,明周上京梁府二子才意盎然,探扇浅笑,无人匹睨,更是考取了功名,入了仕途,是明周最年轻有为的公子哥。但庸饶觉着不然,若同面前这位这种明目张胆的丰逸英姿想比,只怕也是如棱角细羽,不值一提。
她欣欣地瞧着面具下的人。
男子玉冠束发,剑眉浓密,寒眸深沉,薄唇挺鼻,脸廓棱角冷峻分明,面如一月桃玉瓣霜,怕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站在他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他似乎有些意外,于是负手奕然,瞧着面前一直盯着他看的人儿,嘴角挂起一抹邪笑。
让人只叹惊绝盛艳,质比昆神。
庸饶掂了掂手里冰冷的面具,扔向他,冷冷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接过面具置在身后,风度翩翩,“郡主唤我沈催就好。”
他一笑,好像周围风都停滞了片刻,似在偷窥他片刻的容颜,一掩娇羞,最后带着温柔的时速逃窜而去,不知是消声灭迹还是躲在暗处暗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