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家里也富裕,还早早地给我安排好了一门亲事。但是那个男人我不喜欢,书呆子一个,没有丝毫风趣。”
“后来啊,我认识了一个人,那人懂得多,又喜欢逗我笑,一连好几天都送我鲜花,那时候不觉得鲜花便宜,只觉得这个男人对我真好。感觉自己跟鸳鸯小说中的女主人公似的。”
“那人说要不咱们私奔吧,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可笑的是,我在这时候竟然还不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他说他家里是卖茶叶的,我也就信了。”
“私奔那天倒是天气很好,我欢天喜地的从家里出来,戴上了一些私房钱就当是嫁妆。心里想的是如何与他成婚,又如何去开心地过婚后的日子。那个西洋词怎么说来着的?罗曼蒂克?好久不读书了,都有些忘记了。”
“可是我上了马车,喝了那杯水,头脑开始不清醒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之前的那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傅先生,你知道醒来后看到被一个傻子压在身下的惊慌与无助么?”
傅秋听得有些窒息,听旗袍女复述这些惨痛往事,心里只有愤怒与同情。
旗袍女再吸了一口烟,似乎是在拼命压制心中的绝望。
“后来,这个傻子去隔壁村干活了,我当时被这家人用铁链锁在了床上,只给点水和三餐。我本以为这就是我的最大不幸了。”
“没想到村长趁家中无人的时候,偷偷地来到了我在的床上,二话不说,给了我几个耳朵光子...”
“后来,村长甚至还叫来了村里的几个老男人...”
傅秋和衙门里的人听后都不禁有些变色。
有个小差役愤恨道:“这批人太他娘的畜生了,傅先生,牛捕头,不如我们将他们拿之归案...”
牛捕头批评道:“山村里集体作案,我们一没人证,二没物证,怎么捉人家?到时候衙门里被人指指点点你来做主?”
傅秋也不觉得牛捕头的话有什么不对。在落后的山村,集体性作案往往存在着取证难的问题。
旗袍女子咯咯地笑道:“这位捕头说的没错,我上学堂的时候,对这些龌龊事觉得还很遥远,仿佛与我无关,但现在么,我是想有一个杀一个。”
傅秋淡淡道:“那些人,你还要杀几个?”
旗袍女子回答道:“六个,不,不,六家。”
傅秋按着刀的手没有松懈,“六个我可以当做看不见,六家人太多了,有些人都是无辜的。”
旗袍女厉声喝道:“又不是只有我一条人命!”
傅秋的第六感突然涌现,手猛然往背后抓去!
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干瘪娃娃被傅秋抓到了手上。
这干瘪娃娃相貌丑陋,脸上的皮肤像是老头一样皱成了一团,猩红的长舌舔着锋利的牙齿,似乎想要咬下傅秋的脖子。
“妈呀,什么东西!”
几个差役忍不住大叫起来,背靠背在一起,怕自己的背上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宝宝不怕,快叫叔叔。”
旗袍女眼里多出了几分慈爱,与刚刚的桀骜判若两人。
傅秋手上的小鬼挥舞这两个拳头,咿呀呀呀地想要张口在傅秋手上来上一口。
傅秋手一抖,就将这小鬼扔给了旗袍女。
“你儿子?”
“嗯,我昨晚死后才发现怀上了。很可爱,是不是?”
傅秋点点头,说道:“挺萌的。”
傅秋把手从刀柄上放下,道:“换个方式解决?我将这六个人送到官府,保证他们得到大封刑典制裁。”
旗袍女道:“可以凌迟处死?”
傅秋道:“我只能说是给你最公正的结果。”
“公正?可笑!我现在的样子是公正吗?我儿现在这样子也是公正吗?”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正!”
“那就是在纵容他们!”
傅秋沉默了会,“一定要执意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