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很快炒制完成,唐茶将这些茶叶平铺在几个暂时不用的锅里晾晒起来,而后来到晨欢身边拉过她的手指细细查看。
晨欢的手指纤长漂亮,长年的打猎与劳作在上面留下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然而现在,指尖的老茧之下却透出了异样的红色,是触碰茶叶后的烫伤。
幸而晨欢当时触碰茶叶的时间很短,冰敷这么一会后除了泛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然而每个人对于泛红的感知不同,正当唐茶准备放下心来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晨欢微微蹙起的眉头。
“很疼吗?”唐茶问。
晨欢立马摇了摇头,发现唐茶依旧以一种问询的目光看着自己之后,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点了一下。
唐茶思索片刻,在她指尖凝出了温度更低的冰块——把手冻麻就感觉不到疼了。
只不过这个造型实在不方便吃饭,待鸡肉炖好,晨欢只能在一边抱着被冻住的爪子,心痛地看着大锅咽口水。
唐茶看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于是建议道:“要不要帮你把冰块拿掉,你先好好吃饭?”
晨欢抬头,举起一只冰爪爪弱弱地道:“疼……”
唐茶盛好鸡肉,看着晨欢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夹起一块凑到她嘴边。
“来,张嘴……我喂你吃。”
晨欢一喜,赶忙张口把肉吃掉,吃完还不住地夸赞这鸡肉色香味美、松软可口,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佳肴。
唐茶在不绝的夸赞中狐疑地尝了一口,山里长大的无污染无公害鸡肉确实鲜美,但也没有好吃到只应天上有的程度。而且由于盐肤木果放得不够多,这锅鸡肉的味道还有些偏淡。
大概……是因为最近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寡淡无味了?
她一边继续给晨欢投喂鸡肉和蘑菇,一边盘算着以后要多多进山寻找调味料,对了,要带上晨欢的话,还得规划一条平坦好走的路。
等两人都吃饱喝足以后,唐茶去河边洗碗,晨欢就坐在一边陪着,顺便光明正大的开始研究怎么把手上的冰块弄掉。
这东西在手上待一小会还好,一直放在手上实在是太凉了。
更何况,她的手指头本来也不怎么疼,刚刚那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让唐茶喂她吃东西,刻意做出来的而已。
自从发现唐茶并不反感她的靠近以后,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拉近两人的距离,今天忽然发现唐茶竟然会对自己害羞了,那她得赶紧露出一点小马脚,表明自己的心意。
比如现在。
洗好了碗的唐茶看到晨欢一直在身边扒拉着冰块,自然猜到了她让自己喂饭的用意,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点甜。
于是她撤下将冰块固定在晨欢手上的术法,佯装生气地两手一背,“我想吃果子!”
晨欢刚把冰块从手上推下来,看到她这副样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小马脚被唐茶发现了,于是单脚蹦哒着来到树下,捡起一只完好的果子,再蹦回她面前。
唐茶没有伸手去接递到面前的果子,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晨欢不说话。
晨欢了然,将果子在河水中冲洗一下,送回到唐茶嘴边,还学着她的语调哄道:“来,啊……我喂你吃。”
唐茶盯着嘴边的果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咬下去,只伸手把果子接下道:“算了算了,我现在刚吃饱,等会再说。”
说完便红着脸,匆匆往山洞走去。
晨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洞拐角,十分愉悦的捡了几个果子,一瘸一拐的追着她的背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