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筠溪凝眸,又轻叹一声,泄露出一丝情绪。
轻缓地披上了小丫鬟月栀递过来的浅蓝色织锦斗篷。
“我亦祈愿,我这黎山能安然于世,只是有时候难得偿愿。”颇有些自哀自叹之意。
“在下觉得,筠溪姑娘该是不染世事尘埃的人,又是什么原因叫姑娘心甘情愿地投入二皇子麾下为他卖命?”他不露声色地试探道,余光瞥着她的表情。
卫筠溪深谙他的老奸巨猾,真假掺半也顺着他的疑问好脾气地回答了。
“自然是有人值得我这么做,再说二皇子确实是才谋得当,我亦佩服。”
“毕竟九皇叔大权当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该有人制制衡。”
女子的话实属大逆不道,可偏偏他听出了几许娇嗔的意味,反倒觉得莫名兴奋。
失笑,他倒真的是疯魔成活。
先皇夺嫡,血雨腥风。
辅政少年皇帝,荆棘铺路。
他一刻都不敢卸下心里的戒备与防卫,在她这儿,他倒是寻着了些愉悦。
想把人娶回王府的心思,深深扎根,疯狂生长。
“小姑娘,你这样有意思,不若做我的王妃,你大可放心,我府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妻妻妾妾,你可以在我的王府里横着走。”他半开玩笑地挑眉,轻启薄唇。
卫筠溪敛起情绪,拿起剑对着他的心口,神色愈渐疏远。
“九皇叔是不想等到毒发了,是想现在就死在我的剑下是吗?”
容愿步履从容和缓,清瘦如竹的身子一点点贴近剑刃,抵了上去,月牙白衣袍微微有鲜血渗出,神色未变。
卫筠溪清冷如月的脸上失了一贯的淡定,放下了手里攥着的剑,暗骂了一句“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