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一句人善被人欺,让霍长笙这几天幡然醒悟了。她刚来时候的心慌慌,要保命太执着了,以至于干什么都缩手缩脚放不开,生怕得罪了谁就一命呜呼了。可也真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她这么处处退让,没换来半点好,还弄得自己一身恶臭和憋屈。
所以从今儿开始,她欠谁的就还谁的,还完拉倒。至于那些连带的狗屁亲戚,不好意思,不欠你们的,她见人三分笑,你给我脸我就让你有台阶,你不给我脸,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别说台阶,连个屁也欠奉。
马车里的闻夫人心有不满,挑开车帘看着霍长笙道:“闻家不做那咄咄逼人的事情,今儿我亲自前来,也不过是因为小女行事鲁莽冲动,对你泼粪这事情确实出格了,今天是特意让小女来道歉的。”
霍长笙之前因为对闻虎承愧疚,很是在闻夫人面前装了一把孙子,但现在她不要装了。她就是当三孙子,人闻夫人也不会向着她。
霍长笙道:“闻夫人不用这样委曲求全,您牌面太大,道歉来的还弄得剑拔弩张的,我胆子小经不起这样的恐吓,那不是来给我道歉的,反而让我觉得是来逼我接受道歉的。您看看你身边的闻大小姐,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能撕碎了我,哪里是来道歉的呢?”
“闻大小姐不是诚心来道歉,我也不愿意被逼着接受道歉。您还是受累赶紧回家去吧,免得真在我家门口打起来了,人家还要说我霍长笙不识礼数不知好歹,长辈亲自来给道歉了,我还拿乔不接受,我真怕折寿。”
霍长笙可不是傻子,闻夫人恨她,哪里会真甘心让闻黛道歉?多半是来用道歉当幌子,用她霍长笙当筏子给闻黛洗白呢。
那粪是白泼的吗?那臭味是白闻的吗?那委屈是白受的吗?你想泼粪她就得忍着?你想道歉她就得原谅?你想拿她当刷名声的垫脚石,她就得跪那让你踩?可去尼玛的吧,哪来那么大脸。
她霍长笙可是个明白人儿,这里面的弯弯绕,她门儿清。
闻夫人让霍长笙一番话不冷不热弄的面色难看极了:“你这是要和闻家撕破脸?”
霍长笙漫不经心的怼人:“咱们两家从来也没什么交情,从我伤害闻虎承那一刻不就撕破脸了吗?我怎么讨好伏低做小也换不来你们一个笑脸,我没那个瘾给人当三孙子。我欠闻虎承的,我想办法还就是了。可我不欠你闻家人什么。”
她眯着眼儿不是善茬的狠样:“我愿意了,你们在我面前嘲讽我我也能受着。但我现在不愿意了,你们闻家人,除了闻虎承谁再敢对我大呼小叫一句,谁在敢对我胡作非为一下,不好意思,请把霍长笙以往的睚眦必报了解一下先,因为那就是敢挑衅我的人的下场。”
目光落在满脸恨意的闻黛脸上,霍长笙冷笑,不是给脸不要脸吗?那她还就不给了。
好不容易重来一辈子,谁也别想让她憋屈的活。这回她也要自己爽一把,怎么爽怎么过,谁让她不爽,她就让那人不爽一百倍。
闻夫人是真的不爽了,气得脑瓜子嗡嗡的,这段时间霍长笙对她是真的有礼貌,冷不丁的这么不客气,这反差让她怒不可遏,最主要的是女儿没有被原谅,那恶名不就还得背着?这霍长笙也太不懂事了。
闻黛气得彪呼呼的跳下车,牛犊子似的冲向霍长笙:“你来啊来啊,你有本事你冲我不客气啊,姑奶奶闹花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