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总是学生最讨厌的日子,连空气都洋洋懒懒的,散发着困倦的气息。
陆茗双简单吃完早餐,愉快地和忙忙碌碌的王阿姨告了声别,松松垮垮地背好书包,就打着秀气的哈欠出门了。
早上六点半的露水还有一丝残留,小区的绿化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晶莹的白色随着熹微的晨光逐渐照射过来,慢慢蒸发。
陆茗双有些困倦,半眯着眼眸,走路虽然还算稳当,但时不时会碰到绿化带里枝叶疯长蔓延出来的绿色肥叶。
半边袖子被露珠染得有些湿湿的,陆茗双依旧边走边睡,雷打不动。
一直到路过小区门口的收发室,拿着早报的大爷慢悠悠地喝了口豆浆,戴着老花镜的余光精准地瞄见了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陆茗双。
“诶,那边那个!陆家的小丫头,过来一下!”
老大爷把报纸折了一下,随手用旧木桌上面的一本又黄又旧的《孙子兵法》压住了报纸打开的内页,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冲着陆茗双招手,他背后的椅子嘎吱嘎吱响。
陆茗双注意到大爷的呼唤,总算清醒了一些,懒洋洋垂着的桃花眸睁开了一些,快步走了过来。
“大爷,有事吗?”
大爷戴着一顶针织帽,线头已经开裂了,有些破旧的样子,但他乐呵呵地,指了指收发室靠门角铺了旧报纸的地板上的一个木盒,道:“这是你的邮件,看着应该是海外发过来的,小丫头带回去吧。”
说着又似乎有点担忧,叮嘱道:“小丫头要看清楚是谁发过来的邮件啊,现在骗子可多了,尤其缺德,就你楼上的李奶奶,被那个什么卖保健品骗了多少钱哦。造孽啊,那还是她要养老的钱。”
陆茗双弯腰把那个木盒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的邮件信息,随手两下把包装撕得破破烂烂,塞进了收发室的垃圾桶。
这个木盒不大,仅有成人巴掌大小,但是包装一重一重的,活像在套娃。
大爷是退休的老保安,和老伴两个人一起住在这边十几年了,现在在收发室发发报纸,收收快递,对小区的老居民都特别熟悉,也很关心陆茗双。
陆茗双一边扯过书包把木盒随手塞进去,一边笑着应了,“我知道,谢谢大爷,我会小心的。”
大爷唠叨完一通,又听到陆茗双的保证,这才心满意足,给她塞了两个小笼包,然后才放她走。
陆茗双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小笼包,照常路过燕露的早餐摊,买了早餐之后刚刚好吃完。
她跟燕露道别之后就加快脚步去了学校。
大概是知道学生们的德行,老师们星期一的第一节课没有选择上课,老刘又丧心病狂地发了一张试卷,让他们清醒清醒,打算攒着两张卷子第二天一起讲。
学生们不出意外又是一阵哀嚎,在老刘笑眯眯的注视下颓丧地拿起了笔,开始埋头刷题。
好在老刘也不算不体谅他们,这次不算考试,只是简单的测验,而且允许他们小声讨论,但是不允许随意走动座位。
这可激动坏了陆茗双的后桌和邻桌,后桌的那个微胖的男生格外高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朝四周拱手。
“承让承让,今天大佬被我包了。”
无数的眼刀从教室四周嗖嗖射过来,他同桌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拿书扣住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