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百里庭月的袖子,埋着头就往外走,“那赶紧走吧,再晚一点,天一黑就玩不了了。”
百里庭月被她拽走,两人来到了内殿后面的空地上,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大木盒。桑陶打开了大木盒,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百里庭月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这是何物?”
桑陶手里正握着一个绿油油的物体,她一脸兴致勃勃,“这是风筝!”
百里庭月看她手里那绿油油的玩意儿,骨架做得奇大,上面糊的纸像往上面随便砸了一坨颜料,不像沙燕也不像灯笼,整个身形又长又胖。
他半晌才问道,“上面画的什么?”
桑陶这是已经将线攥在了手里,打量着怎么放飞这个玩意儿,“画的什么……哦,画的毛毛虫。”
百里庭月:……
桑陶明显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嫌弃,她扭头道,“奴婢也没办法呀,这山上鸟不拉屎的,又没有卖风筝的,只能自己动手做了,这毛毛虫画起来又简单又快。要是能下山,奴婢一定买个又美又大的风筝回来献给门主。”
百里庭月将她的油嘴滑舌听进了进去,好奇道,“你自己做的?”
桑陶连忙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掌心上面有一道一道细小的划痕,“那可不是嘛?这竹片还是奴婢自己削的呢!”
其实是寒鸦给她找的竹子,还帮忙用剑削了,唰唰几下搞定,看得她目瞪口呆。
而她自己只用小刀补削了几下,可惜她手太残,刀没割着自己,反被竹片割到了。不过能在大老板面前刷好感,她没必要就告知那么多细节了。
寒鸦那儿……她再多请吃几顿饭吧。
没想到百里庭月走上前,上前轻捧住了她的手,双唇微动,“殿里有生肌的药,三日便可将伤口恢复如初,待会儿你随本座去拿。”
桑陶脸一热,她没想到百里庭月这么给力,她随便刷一刷好感,就刷回了良药。
只是这个动作实在太过亲密,她只好借着行礼抽回了手,道,“桑陶在此谢过门主。”
怕百里庭月又说些什么,她连忙将手里的风筝塞进了他的怀里。
“门主,请帮奴婢一个小忙。奴婢待会儿会拿着线柄往前跑,奴婢拉动风筝的时候,门主就把风筝放开就好。”
百里庭月拿着毛毛虫风筝一直不说话,就在桑陶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他微沉了下巴。
于是,她就拉着线柄,“那奴婢开始了!”
说着便向前跑去,跑出去五六步,就拉了拉线。
百里庭月手一松开,桑陶就往前狂跑,就见那风筝向天上飞去,可是还没飞多高就掉落了下来。
桑陶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捡起,她又塞回了他手中,“再来。”
于是,她又转身跑去。
可来回跑了十来次,那毛毛虫风筝就是飞不起来。
桑陶拿起风筝左右看看,对着百里庭月说得头头是道,“还是骨架做得太大了,等奴婢之后再重做一个,下一个肯定飞得起来。”
百里庭月看她双颊通红,额头上冒出细汗,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之自信说出这话,一个姑娘家又不是做手艺的下等人,怎么会觉得这种粗活有趣。
又见她一心讨自己欢喜,百里庭月便将内力汇聚于手,轻轻一挥袖,桑陶掌心里的毛毛虫风筝便飞了起来。
桑陶张大了嘴,视线就随那风筝越望越高,她转头向百里庭月看去。
就见他一副闲散惬意的样子,看不到长袖下的手,只看到他目光往哪处动,那风筝就往何处飞去。
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样便是有意思了?”
桑陶擦了擦额角的汗,没忍住道,“你这样没意思,还是要自己放起来的才有意思。”
百里庭月顿时收住了内力,那毛毛虫风筝就像断了线,从天空掉落下来,重重砸落在地上。
桑陶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自然也是有意思的,各人有各人放风筝的放法,门主这种方法奴婢第一次见,实在新奇。”
百里庭月向她走了过来,桑陶咽下唾沫,只见他从长袖里伸出手,捏住她脸颊的肉。
突然来这一手,桑陶僵住。
百里庭月指尖又轻捏了捏那软肉,嘴里轻吐道,“小桑陶近日吃得可好?”
桑陶不知他问这个要干嘛,只好老实道,“还、还挺好的。”
百里庭月嘴角一勾,“难怪长胖了许多。”
桑陶:我靠,搞人身攻击啊!
她不服气了,侧过脸,脱离了百里庭月的魔爪,闪躲道一边去。双手分别捧在两侧脸颊上,一脸防备的样子。
百里庭月将手往旁一挥,那毛毛虫风筝一会儿就飞到了他手里,“不过既然是小桑陶的一片心意,本座就收下了。”
桑陶为他这霸道的无耻行径震惊了。
宁原来是口嫌体正直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