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失去了意识的丧尸，身上已经无法愈合的密集伤口，还有那些溶解在液体中的血肉，也实在是太骇人了一点。

通道尽头的大门打开，一间完全透明的研究室出现在众人面前，除了那些颜色各异的管子机器，就是玻璃柜里的陈制泊和向阳他们最引人注意。

这几个人眼睛紧闭，身上的管子让他们陷入昏迷，除了那液体，他们和外面的丧尸差不多，生命都被常秦山捏在手里。

到了这里，凌琰也懒得在和常秦山演什么戏码，直接找了一个地方随意坐下了，“说吧，你现在是想和他们一起死呢，还是接着活下去。”

凌琰这个态度，让孙辰京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不是你的老师吗？”

连常秦山也忍不住皱眉，凌琰说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

连常郁青都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做，感觉他的情绪，凌琰拿过手机，随手放到了旁边的架子上。

“你们这些东西，就是弄出丧尸的罪魁祸首，反正是你要动手，我顺便解决了你，老师他们也不算白死。”

这番话简直是不知哪里不对，尤其是知道这些教授真正价值的孙辰京，“你知道他们代表什么吗？如果他们今天没了，很多技术就消失了，你看着他们去死，还觉得理所当然？”

这话让凌琰一如既往的疑惑，“是常秦山要杀了他们，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难怪他都不是人类，还认他当爹，你这个脑子，是真的不太好。”

在孙辰京震惊的眼神中，常秦山缓缓笑了起来，“看来我猜的不错，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人类，都不是同一种生物，怎么可能威胁得到你。”

凌琰挑了一下眉头，示意他继续说，常秦山从善如流，“不过你的手机可以收起来了，我已经把这里完全屏蔽，别说是人类的信号，连你身体里的那个系统，也无法和外界联系。”

还没有把常秦山不是这个事实消化完，又来了一个什么系统，孙辰京跟一棍子打在头上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恶梦。

可是眼前这一切告诉他，不是在做梦，感觉到口里的血腥味，孙辰京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牙齿被他咬出了血。

把嘴里的铁锈味咽下去，孙辰京眼睛发红，声音沙哑的质问道：“既然你连人都不是，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家人，还有那份DNA，我真正的父亲到底是谁。”

看见孙辰京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常秦山倒是不吝啬给他解惑。

“这具身体已经衰老，你精神力和我的契合度，仅次于有血脉关系的常郁青，至于你的父亲，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因为不管是常秦山，还是我，都没有见过你的母亲。”

这话落到孙辰京耳朵里，他麻木的抬头，往旁边常郁青身上看了眼，鼻子一酸，嘴里却忍不住发笑。

“谁能想到，我他妈不仅真是个备胎，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连你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是被耍得团团转。”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孙辰京抽出要腰间的武器，大步跨到常秦山上方，对准他直直刺了下去。

这攻击几乎发生在瞬间，常秦山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皮轻轻一抬，从实验室四周伸出许多金属的触手，把半空中的孙辰京拦腰抓了起来。

这触手还在不断收紧，看着孙辰京因为五脏六腑移位，痛苦得涨红的脸，凌琰用真火把那金属烧断，把他放了下来。

被凌琰救下来以后，孙辰京心里更难受了，他刚刚骂凌琰的话，现在就是一个个扇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当初孙辰京愿意听常秦山的命令抓常郁青，也不是真的要致他于死地，他只是真的相信，常秦山真的能够从常郁青身上，找到解决末世的办法。

可现在这东西不仅骗了他，就是末世真正的制造者，他们这些人，才是帮凶，还是被他掌控在手里的傻子。

在孙辰京陷入沉默的这几分钟内，0216接着开了口。

“你屏蔽这里也没什么用，在来这个基地之前，我就已经把信息发出去了，还有，凌琰的手机连接的是我单独架构的网络，你做的一切，已经被所有人都看见了，别以为就你有脑子。”

多亏凌琰给它买的数据包，才能在那么快的速度弄出来。

反正它说话都能被这个东西听见，0216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就花了十几分钟时间。

不过这事的时候，0216总觉得不太称手，它可是反派系统，什么时候干过拆穿别人真面目的事情。

0216的话并没有让常秦山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那个关芷言？那我还真是小看了人类，也小看了你。”

这话被关芷言如实转播，让那些原本义愤填膺，想要杀了凌琰的人们，集体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