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越见他如此风轻云淡,也当什么异常都没看到。直到二人快要出寺门时,沈清宴突然对送行的知客僧道:“护国寺该加强巡守了,既然要接待使团,武僧们巡逻如此松懈像什么样子!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护国寺。”
周围僧人一愣,沈王爷这是哪里来的火气?
知客僧赔着笑:“王爷说的是,小僧这就将您的话带给主持大师。”
沈清宴将折扇开了又合:“今天上香的人中可有姓潘的男子?”
知客僧为难道:“护国寺每日上香百姓数千人,小僧们也不会刻意去打听香客们的姓名。王爷若是想找此人,不妨与小僧们形容下他的相貌,小僧的师兄弟们或许见过?”看王爷这模样,恐怕是在寺被潘姓男子给冲撞了。
沈清宴憋屈的难以言表。
那一对不知检点的野鸳鸯他不知道面容。
面具黑衣女贼他也不知道面容。
扔下一句不用了,气冲冲打马回府。
到了王府前,许是跑了一路,那股气散了大半。沈清宴理智回笼,没有再甩脸色,秦子越缓缓松口气。
“你别往心里去。”沈清宴叹道“我刚才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秦子越道,“只是我没想到王爷这样的风流人物竟然也会生这么大的气。”
“罢了,不说了。”
沈清宴深感今日丢人,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秦子越叉手,情深意切:“王爷拿我当兄弟,若是有什么事,与我说一声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清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本王明白。好兄弟,话不多说了,你先回去吧。”
秦子越出身寒门,若非他当初将其引荐给尚书右仆射,恐怕如今还是一介白身。他最欣赏的就是秦子越这不卑不亢的态度,两个人相处起来,如亲兄弟般自在,被沈清宴认作是少数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之一。
秦子越翻身上马,沈清宴站在府前,一直目送他离开。等到秦子越只剩下一个小点儿时,他的头上突然冒出了一个灰色的长条
[叮咚!检测到宿主视野内目标,情绪灰色。负20。]
沈清宴一愣,下意识朝四周看去,并无一人说话。
他眨眨眼,那灰色长条又不见了,那奇怪的声音也消失了!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谷雨见他站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声,沈清宴揉揉眼睛,周围一切正常。
“王爷?您看什么呢?”谷雨问道。
沈清宴摇摇头。
他今天一定是被气晕了,连幻觉都出现了。
晚上沐浴后,沈清宴躺在床榻上,如墨的长发随意散开,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被一根腰带系着,整个人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
没一会儿,困意来袭。
迷迷糊糊中,又有极低的声音响起“系统试运营期间,只有基础检测模式,暂无法解读检测内容。完整版系统加载进度90%……”
第二日,沈清宴猛地睁开眼,双手捂住胸口,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帐顶。
“我一定是撞邪了。”沈清宴揉着太阳穴,决定等会儿用冷水洗脸冷静下。
好在沈清宴的自我调节能力极快,能在长安女郎们的长久包围下保持着清白之躯,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延福堂里,郑氏正与次子沈青云说着话,见到沈清宴来了,便让侍女们摆早膳。
“大哥早。”沈青云活力满满的打招呼。
沈清宴微微点头:“二弟来的也早。今日国子监可还有课?”
“有的,正和娘说起这件事。娘告诉我大哥在国子监三年,连续三年月考、旬考、年考是甲等,乃是我们大夏朝的头一份。要不是大哥不用参加科考,状元郎肯定也是大哥的。我们马上就要旬考了,哎,我肯定是考不过大哥的。”
沈青云语气里充满了崇拜,他与沈清宴一母同胞,比沈清宴小五岁,打小听着兄长的事迹长大。王府里每个人都知道,沈清云一直以沈清宴为榜样,对兄长充满了濡慕之情,他们安亲王府,一向是长安城内贵族圈里兄友弟恭的典范。
郑氏道:“云儿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大哥是大哥,你是你,你只要做好自己便好了。”
沈清宴也跟着宽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我也只是在读书上比旁人认真了几分,并没有外面说的那样厉害。”
早膳已摆好,母子三人均不再说话。
沈清宴看着坐在对面的沈青云,在他头顶上方一个灰色长条一闪而过,旁边闪现一个文字:—30,和昨天在秦子越身上发生的一样,数字居然还不一样。
而郑氏头上则闪着一个红色长条,旁边写着80。
“大哥?”沈青云疑惑的抬起头。
消失了!
那两个颜色条连同奇怪的文字又消失了!
此时郑氏放下筷箸,拿起绣帕擦嘴:“清宴啊,等会儿你去帮娘拿些新首饰,明日你表妹便来长安,你记得去城门接一下。你表妹性子静,可别吓着她。”
沈清宴心不在焉道:“好。”
难道他真的撞邪了?
那个好感度系统,到底是什么鬼!
真的是连佛祖都镇不住他这份名为“完美”的罪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