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沈清宴特地选的礼物,他怎么不自己来送?
顾舒窈目光流转,从沈青云脸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惊喜:“真的吗?是什么呀!”说着,接过木匣,带着一点期盼问,“我可以打开吗?”
“这是送给姐姐的表礼,姐姐当然可以打开啦。其实我也很好奇大哥会送给你姐姐什么表礼呢。”
顾舒窈很配合的哦了声,露出不解的表情。
沈青云一本正经道:“虽然以前也有一些亲戚来府里借住,但表礼大多都是母妃准备的,这还是大哥第一次亲自准备表礼呢。”
说完,他仔细打量着顾舒窈,这女人听后果然欣喜非常。然而在看清楚匣中东西的瞬间,虽然只有一点,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那是失望。
顾舒窈拿起那根虽然精美,但匠气十足的簪子,簪子头上那用足金做出来的大蝴蝶——真是“女朋友收到都感动哭了”礼物系列。她努力夸道:“这根簪子挺好看的,你瞧这蝴蝶,多灵动,多醒目。”
沈青云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我大哥第一次给女郎挑礼物,姐姐你能喜欢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听说,这个簪子是他特地去祥泰楼选的呢。姐姐你才来长安许是不知道,祥泰楼是长安城内最有名的首饰铺子,哪里的掌柜时常会送些首饰来王府,我母妃就很喜欢他们哪儿的东西。”
这金灿灿的头饰的确很符合中老年人的审美。
那么问题来了,是要承认沈清宴眼光不好,还是要承认这个簪子实际上是郑氏看中,沈清宴对她的到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顾舒窈望着一脸“天真善良”的沈青云,默默将木匣阖上——亲爱的绿茶弟弟呀,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而沈清宴这种幼稚行为,更是让她嗤之以鼻。
这兄弟二人,真是绝了。拿她当成什么了?博弈的工具?
第二日,沈青云依旧是早早来与顾舒窈说话,顾承安挠挠头:“二公子不用去国子监吗?”
沈青云道:“表哥喊我二公子,姐姐也喊我二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是叫二公子这个名儿了。不如就像我大哥那样直接喊我云儿吧,免得生分了。”
顾承安爽朗道:“行啊!说起来这次我二弟没来,在幽州时家里还想让他来国子监读书,哎,只是他在读书这件事上是十窍通了九窍。哪天他要是来了,你可得好好带着他,我听你哥说,你在国子监一向都是考头名的。”
“头名?”沈青云笑意一僵,却又很快掩去,“我大哥在国子监倒是一直都是头名,我没有大哥那么聪慧,平日里怎么考也只是第三罢了。”
顾承安惊道:“都考第三还罢了?第三也很厉害啊,若搁在科举里,那可是探花郎啊。”
沈青云难得没接话,只觉得顾承安这幅大惊小怪的模样实在刺眼得很。是啊,安亲王府都已经有一个头名了,他这个次子,混个差不多也就行了,根本不会有人对他报以什么期待。
此时,身边的侍女轻轻惊呼了声。沈青云眼皮都没抬,不出所料,是沈清宴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有沈清宴在场,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他在国子监里拼了命的努力,在府里无论孝对母妃,或是和气下对侍从,只要沈清宴来了,这些人从来就不会再多在意他一眼!
两个人明明是亲兄弟,却是云泥之别。
顾舒窈带着和煦又温暖的笑意:“你昨天不是说咱们今天要去游船吗,那你可会划船吗?”
“我……”沈青云颇为诧异,下意识回道,“大哥也许会吧,今天他也会一起去的。”毕竟有沈清宴在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可是,”顾舒窈专注着看着沈青云,露出几分期待,“我还是想知道云弟会不会划船呀,毕竟我们昨天约好了呀。”
沈青云没想到顾舒窈在沈清宴在场时,居然还会这样专注的与他说话,心中感动不已,正要说什么时,沈清宴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自豪道,“云儿会划船啊!去年他们国子监还组织过赛龙舟呢,他第一次参加就拿了第三名呢!”
第三到底有什么可自豪的啊!!
拿第三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沈青云忍着心绞痛:“姐姐若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划。”
“好呀!”顾舒窈顺势翻身上马,“我还没有划过船呢,等会儿云弟你可得教教我,不许嫌弃我笨。”
像是所有炫耀自家孩子的家长一样,沈清宴当即道:“没问题,云儿很有耐心,他在国子监里也时常教同……”
话到一半,沈清宴突然闭上嘴。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啊!!
说好的绝对不和顾舒窈单独说话的呢?
沈清宴深深地看了一眼顾舒窈,表妹她刚才说的话都是故意的?她预判到他不会主动与她说话,所以特地用他最心爱的弟弟来引出话题,这让他如何反抗?
沈清宴内心苦涩,他可能阻止不了表妹爱上他了。
半沉睡状态的系统顿时抖了抖,宿主的想法刺激到它了,它得快点运行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