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林西湛说到这顿住,无奈道:“妈你查户口呢。”
“你对人那么殷勤,看到就恨不得扑上去,我多问两句都不行?”林妈妈不满道。
但因为离人群近了,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正好陈太太迎了上来,两人寒暄上。
“我是好久不见西湛。”陈太太赞叹,“真是一表人才。”
“你们妍妍才是什么都好。”林太太凑过去,低声道:“我是很想让她做我儿媳妇的,但你们看上了更好的。”
这当然是自谦的话,陈太太知道她性格,要真的顺着话说他儿子不好,那梁子也结下了。
于是道:“哪里,是你们西湛眼光高。”
但话就到这陈太太也不乐意,又假装头疼的说:“我们妍妍任性的很,不懂照顾人。”
这句表面上在说女儿不好,但话里更深的意思就是我家女儿娇气的很,也不舍得给你们。
太太们的battle远比大小姐们更加激烈,话不点破,你来我往,其实谁也不愿意吃亏。
“暮云姐。”真真看着林西湛的方向,“你们是什么关系?”
暮云:“同学。”
真真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小声道:“这个林太太,不太好相处的。”
暮云看出来了。那种“尽管我朝你点点头但我还是高人一等”的姿态,很明显。
“不过她也是个看碟下菜的。”真真犀利吐槽:“遇上比林家更有钱有势的,就巴结上了。”
暮云笑了笑,见怪不怪。
真真看她是真不怎么在意,又说了些更加深入的:“其实,林太太看上的是贺婷,但林西湛不太配合。”
“贺家呢?”暮云好奇。
“贺家没表态。”真真说,“其实贺家还是挺中意林西湛的,相貌人品家世能力都出众,就是有个拜高踩低的妈。但贺家门户更高,不在意这个。”
“至于贺家为什么不表态,因为谢图南单着,贺家也没死心”真真说到这,后知后觉的顿住。
她也不傻,看得出谢图南和暮云关系不一般,尤其酒吧那次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暮云则微微的出神。
对于这些家族来讲,儿女婚姻有时是最好的筹码。强强结合更利于长久发展,这无可厚非,毕竟利益总比感情保鲜。
暮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宁愿过平凡一点的生活,不用太富有,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周末和朋友聚聚餐,打理一下花草,安安稳稳就好。
脑海里画卷很美好,应该也不难。
“姐姐。”怀玥从邻桌转过来,“你手机响。”
出门的时候,暮云没带手提包,就把手机放在了怀玥那。
暮云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点显示叶萌。
她心头紧了一下,起身道:“我去趟卫生间。”
谢图南站在不远处,看着暮云上了楼梯,往二楼走,他跟身边的男士说了一声“失陪”,径直跟上去。
宴会厅依旧红筹交错,只有少数几人注意到楼梯上相继上去的暮云和谢图南。
暮云心思有点重,因此连楼梯上紧跟而来的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一直到二楼休息区,人少了,暮云才接起电话:“喂,萌萌。”
“暮云姐。”叶萌语调轻快,“你怎么跑北城去了,要不是师父说我都不知道!”
叶萌一贯是直入重点的性格,上来就问这个,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暮云松口气,“来北城办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来接你?”叶萌语调难言兴奋:“我刚买了辆小车!”
看来这才是这通电话的重点,暮云失笑,“那恭喜!”
“这两天所里特别忙,我买回来都没时间开几次。”叶萌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给买了个小两居,就在单位旁边,平时还真的没有开车的机会。
“回来我请你吃小龙虾!”叶萌又说。
“涨工资了?”
“一点点啦!不过请你吃龙虾那是绰绰有余!”
“行。”走廊里没什么人,暮云侧身靠在墙边,话里笑意满满:“有你的小龙虾等着,我一定归心似箭。”
挂了电话,她轻舒一口气。正准备回去,一转头却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暮云被吓了一条,脸上的笑意瞬间敛起,她后退半步,手扶着旁边的墙,“你站多久了?”
谢图南没有答,握了她手腕道:“跟我过来。”
他这次力道不重,声线也轻,话里情绪不明显。
暮云失神的间隙,谢图南已经随手开了旁边休息室的门,拉着她进去。
门被他反手关上,屋子里没开灯,眼睛不适应黑暗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彼此的呼吸相近。
暮云抽回手,“有什么事吗?”
谢图南单手撑在墙上,把暮云困在墙和他身体之间。
“贺婷跟你说过什么?”
“你怎么不去问她。”暮云冷冷的回。
这间休息室在最边上,他们右手边就是窗子,窗帘没拉,月光洒进来,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
轮廓仍旧是模糊的,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月光下,暮云的眼睛蒙着一层清透亮光,直直的看着谢图南,带着一股冷然的倔意。
谢图南很轻的叹了口气,似乎妥协。
“矜矜。”他语调和缓下来,带着浅浅的气音,算是先低了头:“为什么当初不等我解释?”
“为什么要我等你?”暮云一步都不让。
谢图南哑然。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见她,都是这副炸了毛的样子。明明刚才还在和人巧笑倩兮的说话。
对,她刚才电话里说,回去。
回哪里?青城吗?
谢图南想起两年前的那天,他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航班起飞。
那时候他不明白那些一瞬间汹涌袭来的钝痛和空洞是什么。
大概就是那天清晨,她醒来在家里乱晃的时候,从心底里生出的那种久违的幸福感。
他想要她。
想回到从前。
他现在不想纠结过去的那些,也接受她时隔两年所有的控诉和不满。
“暮云。”谢图南说,“贺姝她只是”
“谢图南。”暮云打断他,“我不想听。”
“什么?”
或许是仍旧不想面对,或许是迟来的所有解释都没有什么意义。暮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但心里那种不明显但仍旧尖锐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她的抗拒,可能仍旧是逃避的成分居多。
呵。
真是不争气啊。
暮云不想深究自己的懦弱,只是一字一顿的重复:“我不想听。”
是说给谢图南听的,但更像是她在对自己强调。
“而且我当初离开,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暮云侧头看向窗外,绷直的脊背忽然放松了下来,语调轻飘飘的:“我当初也没怎么喜欢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清醒了吗,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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