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老人家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呃。”暮云艰难的笑,“不是。”
“别骗奶奶,都闻到香水味了。你也不小了,该谈对象了,别光忙着工作,但也别着急,多挑两个”
“我知道了,奶奶,我快迟到了。”暮云连忙打岔,小跑着走远。
“晚上过来吃饭!”陈奶奶在后面喊。
叶萌等在巷子口,见暮云小喘着气,奇道:“不赶时间你跑什么。”
暮云无奈。家里什么都好,只是熟人多了,到了适婚的年纪,就成了邻居奶奶阿姨,包括单位同事前辈的重点关注对象。
她年纪不算大,研究生刚毕业两年多。但青城不比北城,没有国际都市那么大的包容性。女孩30之前,留在家乡的,一般会按部就班的结婚。
像叶萌这样的,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给买了房子,结婚后一般住在自己的小家,偶尔去两边父母家蹭个饭。
小地方讲人脉,人际上有父辈打下的基础,生活上也有双方父母的帮衬,日子会很安逸。
但,对暮云来说,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来。
父母亲人早已不在,她不必为任何人考虑,珍惜当下就足矣。
上了车,叶萌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上周,叶萌跟着王岳恒在天水苑办案子,也是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者撞死人之后逃逸。
事发路段旁边就是一个小广场,当时是晚上,正好有一群人在那边跳广场舞。
叶萌负责走访目击证人,去的时候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跳的正在兴头上,她没打断,蹲在一边等。
旁边一个同样坐在花坛边的女人和她搭讪。
本来是讨论新出的那起车祸,但女人说那天她不在,没看到。闲着也是闲着,叶萌和她聊了下去。
女人四十来岁,叫杨华,是从月华路拆迁到天水苑的居民,当年在月华路旁边开了一家小超市。
月华路就是当年暮云父母出车祸的路段,杨华的超市正对着那边。
杨华显然是个“健谈”的人,三言两语把自己的信息兜了个底朝天。
叶萌留了个心眼,没亮明自己的身份,只说在这里等长辈,然后随口把话题引过去:
“听我奶奶说城西那块十五年前也有过一个大车祸,死了一对夫妻,现在还没抓到人。”
“你说那个啊,就在我超市门口。”杨华摇着扇子,随口道:“场面可血腥了,一对年轻夫妻,怪可怜的。”
“你看到了?”
“看到了。”杨华热的满头汗,扇子摇的更快,语出惊人,“当时我正要关店,卷闸门拉到一半,前面就砰的一声,吓我一大跳。”
“看清司机了吗?”叶萌追问。
“看”似乎是意识到失言,杨华顿了一下,语调急转:“没有,没看清。”
叶萌拿出证件亮明自己的身份,杨华的面色霎时间变得古怪,“是警官啊。”
她摇扇子的动作彻底停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额头:“你看我这热的,脑子也不清醒了。”
“刚刚那都瞎编的,闲聊几句,您别当真孩子上课外班快结束了,我得回家给她煮宵夜去。”杨华说完就飞快的离开了广场。
当时音乐声太吵,叶萌也不能强行把人拦住。这两天走访了一圈,调了小区监控,查到了杨华的资料和住址。
“那现在是去她家?”暮云问。
“对。”
“我们两个?”
“还有我师兄。”叶萌说,“刑警队的,我找他帮忙。”一来是人家比较有经验,二来取证有规定,至少两位警察在场。
“死马当活马医。我觉得杨华肯定知道点什么,现在只有她一个突破点。”叶萌继续分析。
暮云若有所思的点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心情有些沉闷。
酒店。
谢图南站在落地窗前,从二十楼望出去,几乎可以俯瞰整个青城。
正是早高峰,楼下街道纵横交错,车子和人都变得很快速或者缓慢的移动着。
阳光下,城市在缓缓苏醒。
工作人员进门送餐,悄悄的打量这个昨晚半夜入住顶级套房的客人。
落地窗前男人背影笔挺,又似乎微微有些落寞。
工作人员不敢多发出声音,把餐车放下,静静的退出去。
门又悄悄的关上。
听到锁扣搭上的声音,谢图南眼皮微动,似乎才回神。
揉了揉眉骨,他转身回到沙发边,翻着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祝教授。
祝教授刚吃完药,护工把手机递过来,说“您外孙的电话”,他心道今儿这么殷勤,乐呵呵的接起来
然而谢图南第一句就是:“问您件事。”
“”祝教授被气的不轻,暗骂一声不肖子孙,没好气的回:“不知道。”
谢图南沉默两秒,终于有了点作为晚辈的觉悟,关心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指不定下午两腿一蹬就走了。”祝教授在医院待的闷,这两天脾气很不好。
“别瞎说。”谢图南语调微重,“您按时吃药,把血压降下去,手术完就没事了。”
祝教授心情好了一点,“想问什么?”
谢图南重新走到窗边,“暮云上次来找您,是为什么事?”
祝教授眼皮一跳,“这我不能告诉你。”
谢图南:“那我自己查。”
“”祝教授又被气到,“那你先说说,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但年轻人的事,祝教授不想干涉。
“认识。”谢图南很痛快的承认。
“你在哪?”
“青城。”
电话里沉默良久,传来祝教授的一声轻叹,“跟着暮云去的?”
“嗯。”
“那你帮着查查她父母当年的案子吧。”祝教授说,“其他别多问。”
回青城前,暮云给祝教授打过电话,一来手术临近,关心病情二来也大致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暮云那孩子过的不容易。”祝教授说,“你那些手段也别用在对付姑娘上,不顶用还招人嫌。”
挂断后,谢图南盯着对面墙上的壁画出神许久,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谢总?”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惊讶,“怎么想起来打我电话。”
“老何在青城吗?”谢图南开门见山:“找他办点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晚上总是下雨,特别喜欢听雨声,莫名觉得听雨的时候世界是最安静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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