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暮云有些走神。
可能她也不太了解股份和分红,所以对这几张薄薄的纸没有特别的感觉。
沿着走廊走了很长一段,暮云忽然抬头问:“我现在是不是挺有钱的?”
“是。”电梯正好过来,谢图南拉着暮云进去,“如果你和我结婚,会更有钱。”
“”
电梯里很挤,暮云瞬间感觉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脑海里短暂的空白,电梯停了一次才发现是上行。
“我们去哪?”
“见家长。”谢图南说,“你的见过了,也得见见我的。”
“”暮云扶了扶额头,总觉得这两天自己的思维变得迟缓了不少,都忘了祝教授还没出院。
十八楼。
祝教授又在为看书这件事和祝夫人据理力争,但看大谢图南牵着暮云进来,两人双双噤了声。
“回来了?”祝夫人先问的。
“刚到。”谢图南说。
祝夫人拉过暮云打量,“吓着没?前几天他到处找你,我还以为是他惹你生气了,骂了他一顿,没想到”
“我没事的。”暮云说。
“没事就好。”祝夫人握着暮云的手,随即感觉到什么,低头一看,果然是戒指。
“好,这样很好。”祝夫人连说了两遍。
“池老师。”暮云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该换称呼了?”
“我”暮云一时有点无措。
“逗你的,不着急。”祝夫人竟然也开起了玩笑,“等你祝老师身体再恢复些,我帮你们准备订婚仪式。”
“不用这么隆重。”暮云不是特别注重仪式。
“要的。”祝夫人笑着说,“别怕麻烦,可能会累一点,但我们得告诉外面那些人,谢家订婚了,还得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认识你。”
暮云知道,嫁给谢图南,这是一项浩大而必不可少的程序。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祝教授又偷偷拿起了文献,戴上老花镜看的津津有味。
祝夫人回头看到,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抽走书,“刚才的话你听没听到,就知道看这些。”
“听到了。”祝教授乐呵呵的,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结婚,听的清楚着呢,我耳朵又没聋。”
“高兴呢。”祝教授又把书抢回来,“看一会怎么了。”
“行,你看吧看吧,看成老年痴呆看我管不管你!”
“看个书怎么就老年痴呆了。”
“”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客厅里已经被收拾过了,那些彩带和气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阿姨迎上来问:“先生,吃过饭了吗。”
“没有。”
“那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图南脱了外套挂在门口,指了指暮云,“问太太。”
阿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个家是彻底有女主人了。
她转而看向暮云:“太太,您想吃什么?”
谢图南已经坐到沙发上看起手机,暮云只好适应了一下这个称呼,“您随便看着做就好。”
“那我先去切点水果。”陈阿姨往厨房去了。
暮云走到沙发边,刚想说话,谢图南忽然伸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主卧的床单换个颜色好不好?”
“灰色不是挺好。”暮云玩着他胸口的扣子,进而拿指尖在上面写字。
谢图南抓住她手指,“到哪我记得你喜欢天青色。”
“那个颜色很干净。”暮云说。
谢图南咬了咬她的指尖,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摸到她尾椎骨的位置。
“所以称你。”
“”暮云没躲开,而是伸手环住他脖子,“还没吃饭洗澡。”
“我知道。”谢图南说,“我不干什么。”
暮云才不信,“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她忽然有些严肃,谢图南停下了。
“你说。”
“你们家的订婚仪式是什么样的?”这问题暮云想了一路了。
“很热闹,很多人。”谢图南帮她拉好衣服,抱到怀里,“我都不一定认识。”
“这么多”暮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脑袋有点疼,“那结婚呢?”
谢图南:“更多人。”
暮云:“”
谢图南亲了亲她嘴角:“怕了?”
“不嫁了。”暮云总觉得他在吓唬人。
“是吗?”谢图南把她放在沙发上,倾身压过去,“真不嫁了?”
“别闹!家里还有阿姨!”暮云还是没那么厚的脸皮,抵着他胸膛,忽然道:“我想在青城办一场婚礼,小一点的。”
“好。”谢图南应的痛快,吻却已经密集的落了下去,“那我们今晚先洗澡再吃饭行不行?”
暮云抵着他胸膛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一起洗。”
“你的纹身还不能碰水,不适合一起洗澡。”暮云咬重了最后四个字。
“没关系的。”
“上面纹的可是我的名字,坏了怎么办,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暮云撇过脸,似乎是不高兴了。
知道她是装的,但谢图南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坐起身靠到沙发上,妥协道:“先吃饭。”
暮云拿过一个抱枕盖在脸上,笑得弯起了腰。
半个月后,谢图南手腕上的纹身慢慢掉完了痂,那家小店的技术出奇的好,每一个字母都印的清晰连贯。
暮云已经决定了读博,每天都定时定点的在书房看书,日子似乎终于安稳下来。
集团的人也发现老板最近的心情似乎特别好,有一次市场部一个很重要的数据出了错,他竟然也只是笑笑让重新做一份。
大概是这种和风细雨的态度太具有迷惑性,有人大着胆子问:“老板,您这手腕上纹的什么?”
谢图南签完字,拧上笔盖,抬头说:“我太太的名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