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回答,而是摸着自己的胡须,继续端起茶壶往茶杯里注水,慢悠悠的说:
“不过,也说围棋看气,就是看的“活”路。有些棋手锋芒毕露,喜欢咄咄逼人,玩命吃对方棋子,恨不能杀光而后快。
殊不知,在棋局中,杀死一个字比连通一个子困难,杀死一个子需要将棋子四周全部气口堵死,费时费力。损耗太过。”
白芷手中的茶杯停在空中,半晌不言。
“姑娘,来,喝茶。”老者再给她空了的茶杯里倒茶,
“先生您刚才说其中含有万物,说到万物,我也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是什么样的一位故人?”
“这个人”,白芷看了看棋盘,摩挲的手里的一颗棋子,犹犹豫豫不知道往哪里落,这时,一阵风穿过树林,竟然带来了一丝婉转的鸟鸣声。
这丝鸟鸣声悠长而悠远,让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异的安心的力量,还有一种一吐而快的勇气。
“这个人,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白须老者来了兴致,抓起石桌另一边一个原木台子上的茶壶,慢悠悠的倾倒在茶海上的几只同色的小茶杯里,淡碧色的茶汁冒着热气,缓缓的注满了那几只干涸的小茶杯。
“他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说来听听?”
“他说啊”,白芷轻轻接过老者递来的一只小茶杯,举到嘴边抿了一口,“他说他小的时候,养过一只猫。”
“这只猫是个很漂亮的一只猫,天生异瞳,也就是一只眼睛是碧蓝色的,另一只是金黄色的。
因为是别人送的,他也不知道是否名贵。但是他很喜欢这只猫。”
白芷把茶杯放在石桌上棋盘旁边继续说:
“有一天,他听说猫有九条命,可是他并不相信。但是后来他听人说他的这只猫是只普通的田园猫,所以就动了想要验证这个说法的心思。”
“他当时把猫抱起来,举到头顶,松手,猫跳了下来,毫发无伤。
但是他并不开心,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答案,于是他爬上一架梯子,把猫摔了下来,猫依然没事,他这时是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的复杂心情。”
“有一天,他在自己家五楼的卧室里,又看到了那只猫,躺在他的脚边打呼噜,心念一动,于是他把这只猫抱起来,从窗户扔了出去。”
“哦?这次,这是猫应该凶多吉少了吧?”老者举着的茶杯在空中停住了。
“是的,这只猫躺在地上,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走。”
“他应该有点伤心?”
“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两个月之后他就不伤心了。”
“为什么?
“两个月后,他的家里人给他买了一匹小马驹。”
白芷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抱拳,说:“抱歉,我好像有点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