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桔子,脸儿发烫,眼里充满红血丝,似乎连流出来的泪都含着血液,滚烫而微红,只见她摇着头,却又别过头去。
她没有办法回答姐姐,因为姐姐要的答案,便是从此与齐天漠一刀两断,可是她做不到啊,要离开他,除非她死了。
所以,她宁愿死!
“因他害,染病疾,相识每劝咱是好意。相识若知咱就里,和相识也一般憔悴。”此词正是如她想说的——因为爱他害了自己,得了一身的病,劝我都是一番好意,可你们要是知道我心里想的,一定会和我一样憔悴。
葡萄听闻后,一把推开自己的妹妹桔子,少时让她读些书,是希望她能懂理,不求做个淑女,却也能做事办事能通透一些,如今却在一个情字里无法自拔。
“冥顽不灵,姐姐再也不管你了,”葡萄起身,把桌子上一个个颜色奇怪的罐子,统统推倒在地,把她吃的玉石粉,全都翻碎在地上,再用脚踩了脚,“你再吃这个毒药,我就宁愿拿刀把你杀了,你这般样子是做给谁看?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爱而不得,得而不惜,放而不舍,舍而不甘,终归一生,满是遗憾,”桔子喃喃自语。
葡萄从她枕头底下抽出一份书信,“是这些情诗吗?我以为你本本分分在宫里讨个生活,没想到你跟宫里管马厩的小厮谈情说爱了,你太糊涂了,桔子!”
千说万说,葡萄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能让她明白,唉声一叹,“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追根到底还是得找到“病原”。
桔子有气无力,不肯作答,因为她还满怀着希望啊,如果姐姐冒然前去讨个说法,那他肯定不答应。
她不想这样,她宁愿抱有幻想,可能齐天漠故意气她的呢!
葡萄见桔子不言,立马看向书信署名:与心,这应该是个昵称,但也是个线索,为了让妹妹死心,她宁愿做个恶人。
她只有桔子一个亲人,嘴上说着不管,心里却是疼得要命,转而沉着气,将药汤端来,“我可是冒着杀头之罪把冰泉玉石给你弄来,你可要快快好起来,你还有姐姐呢。”
桔子本来忍住的泪,流淌而下,“是我让姐姐一直操心,我也不想的……”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我也该走了,”看看时辰已晚,便起身准备离开,“不要哭了,这汤药要喝完。”